前往钟家宴会的路上，言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，时不时地会侧头去看专心开车的陆明绪。
她这几天想了很多，心里压抑的情感越来越有冲破桎梏的冲动。
尤其此时陆明绪和她盛装出席宴会，她根本无法忽视对陆明绪的心动。
言熹深呼一口气，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，“明绪，我有话想跟你说。”
陆明绪目视前方，声音淡漠，“言律师请说。”
言熹轻抿嘴唇，“你可以不叫我言律师吗？”
陆明绪没有回话。
在他看来，他和言熹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。
他也不想因为和言熹走得近让沈楠悠莫名奇妙的对他发脾气。
他已经很累了，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完剩下的日子。
那些曾经的爱恨纠葛，他也没精力去追究谁对谁错。
言熹没有得到他的回应，神情有几分落寞。
“明绪，其实我”
她轻抿嘴唇，按捺住紧张说：“其实我这么多年都没忘记你。”
陆明绪眸中微动，很快又恢复平静。
“我也没有和别的男人谈恋爱，一直想回国找你。”
言熹一鼓作气，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，神色紧张的观察陆明绪的表情。
陆明绪起先是诧异的。
言熹这么优秀的女人，身边肯定不乏追求者。
谈不谈恋爱是她的自由。
但听到后半句，她说她一直想回国找他，他最后一点残留的情绪也释怀了。
如果真的想找他，为什么她离开之后从未联系过他？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来过。
但凡她说一句让他等她，他都可以坚持下去。
但言熹没有，她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。
“言律师，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。”陆明绪直视前方，“你我现在都有各自的日子要过，我和你的人生也不会再有交集，往前看吧。”
言熹的心随着他的每一个字渐渐往下沉。
她是真受不了陆明绪这般疏离的态度。
她倒宁愿他质问她，甚至骂她也可以。
但别对她这么冷。
“明绪，你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？”
言熹有些着急，“这次我会和我的继父说清楚，我会留在国内，留在你身边，我们重新开始，好吗？”
说到最后，她的口吻几乎变成了祈求。
前方正好是红绿灯。
陆明绪踩下刹车，按下旁边的车窗。
他能察觉到言熹迫切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。
他终于侧过头和她对视。
言熹放在腿上的手悄然收紧，“明绪”
陆明绪凝视她姣好的脸蛋，陡然低笑了一声。
“到我这个年纪，你觉得我还有多少爱留着给你？”
他知道自己说话过于直白，但他必须要让言熹死心。
果然，言熹的眼眶立刻红了。
“一个结过婚，又离了婚的男人，他把最热烈的爱给过别人，后面不管是谁，得到的感情都不纯粹了，你懂吗？”
陆明绪说完，脑海中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沈楠悠的脸。
他承认他恨她，然而这种恨的来源，是爱。
爱与恨交织，他深陷其中，倍感折磨。
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，才能让沈楠悠不用那种蔑视的眼神看他。
陆明绪将视线从言熹脸上收回，重新踩下油门，不再和她多说。
言熹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揪住，她做好的所有准备都被陆明绪一两句话轻而易举地击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