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沈家的钱,和他陆明绪没有关系。
什么婚前婚后财产,算起来倒显得他这个男人不大气。
而且,他也不想再因为钱的事和沈楠悠争执。
秦燃心中有数,不好再问,转了话头,“明天不是你的生日吗?我和你苒姐给你办个生日派对呗。”
“不用那么麻烦。”陆明绪随意摆摆手,“生日年年都过,没啥新意了都,我明天可能还得加班呢,就不过了。”
其实他的心里难受极了。
他根本不敢面对即将到来的28岁,因为这很可能意味着这是他的最后一个生日。
他害怕情绪崩溃被秦燃察觉。
只要他像从前一样,每个生日都不放在心上,他就有一种自己还能活很久的错觉。
见陆明绪这么坚持,秦燃也没坚持劝下去。
他全当陆明绪是因为和沈楠悠离婚的事还伤心着,想自己先疗疗伤。
在周苒回来之前,陆明绪先拎着行李箱离开。
他的车还没去取回来,只得继续打车。
但上了车之后,他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去。
他在海城生活二十多年,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无家可归的沧桑感。
“小哥,去哪?”司机已经第三次问话。
陆明绪最终选择去酒店。
三个月的房费,他还是付得起的。
深夜,他躺在酒店偌大的床上辗转反侧,枕头边的手机突然亮起了屏幕。
这么晚谁还给他发信息?
他抬手拿过来,看清发信人之后,手指有一瞬的停顿。
“薛翊要起诉你,我可以帮你找律师。”
是沈楠悠。
陆明绪的太阳穴突然涨得发疼。
这算什么?
他砸了她旧爱的脑袋,她还帮他找律师?
他只觉得沈楠悠莫名其妙。
一旦答应了,事后没准又说他的未来是她保下的,再高高在上的指责他。
陆明绪没回,大不了就死在看守所里,还省得他担心没人给他收尸。
十分钟后,沈楠悠的电话打了过来。
他直接挂断。
但对方好似他不接就不罢休,一直打个不停。
陆明绪心中一阵烦躁,按下接听却不说话。
“我问你,你今天为什么会在医院?”
沈楠悠并没有提起刚才要请律师的事。
陆明绪望着昏暗中的天花板,声音很冷,“当然是去看薛翊有没有被我一瓶子抡死。”
她竟然真的看见他了。
那边沉默了几秒。
“陆明绪,你一定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吗?我好心提醒你,薛翊这次不会善罢甘休,你没必要像只刺猬似的对我发起攻击。”
“收起你的好心,我不需要。”陆明绪心里堵着一口气,手心不禁握紧,“我的语气很正常,这就是原本的我。”
沈楠悠也来了气,“那你就等着坐牢吧!”
嘟嘟嘟
电话挂断,陆明绪把手机狠狠往下一砸,手机从床上弹到地板。
屏幕还亮着,他清楚地看见如蜘蛛网一般碎裂的屏幕。
就像他和沈楠悠的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