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淡淡道:
“可能,是两人虽有感情,但却没有达到爱得死去活来那一步吧。
我母亲得知真相后,依旧没有选择拆穿殷立疆。
但有时候事赶事,就是那么巧。
我母亲生孩子那晚,蒋燕肠胃炎住了院,奶奶让人通知殷立疆赶紧去医院陪产,可殷立疆却选择留在蒋燕身边照顾她。
我母亲那夜难产,好不容易九死一生顺利产子,却在第三天被护士扶着下楼拿药时,撞见了陪蒋燕去医院开药的殷立疆,彼时蒋燕的肚子都已经显怀了。”
我蹙眉厌恶道:“殷立疆在原配怀孕期间,让小三也怀上了孩子?他这样怎么对得起你母亲!”
他叹口气,无奈道:
“我母亲没过几年就郁郁而终了,母亲过世不到一个月,殷立疆就迫不及待地和蒋燕领了证。
蒋燕再进殷家,身边还跟着个殷河书。
殷立疆偏爱蒋燕给他生的河书,对我这个原配儿子要多冷淡有多冷淡。
那几年,我在殷家甚至过上了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。
后来是爷爷看不下去,出面把我带到了他与奶奶的院子里,教我读书识字,教我经商。
没多久蒋燕又生了锦书,不过蒋燕不大喜欢这个女儿,我原本是不肯和蒋燕母子接触的,可锦书这孩子打小就粘着我。
自己亲哥哥不去缠,每天翻墙找爷爷找我,我前脚把她赶出门,她后脚就翻墙摔了进来。
那时候奶奶总担心她隔三岔五从墙上摔下来,会不会摔坏了脑子。
有一年锦书生日,找蒋燕要蛋糕,却因为河书起水痘,被蒋燕骂了一顿。
她委屈的没地去,只能坐在我们院子门口哭,从那天开始,我就不再阻止她来见我了。
我想我们兄妹俩也算是同病相怜。
又过了几年祖父过世,我被迫回到殷立疆身边,殷立疆因为祖父死前立遗嘱把遗产都给我的事记恨我,没少公报私仇。
当然我也没惯着他,和他硬碰硬太多次,他索性把我赶出了殷家。可惜他命不好,我刚走殷家就落败了。”
“你独自在外面创业,肯定吃了很多苦。”我眼皮子有点沉,听他讲故事听得瞌睡上头。
他抚着我的脑瓜子轻轻哄:“创业没吃多少苦,这辈子的苦……都用在了找一个人的身上。”
我在他怀里找块舒服的地方睡:“找人?找什么人啊?”
“栀栀。”
“嗯?”
“是不是想睡觉了?”
“有点。”
“睡吧,我陪着你。”
“阿烬,抱抱……”
“好。”
我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在他怀里睡死过去的,睡梦之中倒是隐隐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话……
他说:“栀栀,我对不起你……等你都想起来了,会不会不要我。我承认用谎言将你留在身边很无耻,可我,没有别的办法了……娶了你,你恨我,我便将一辈子都赔给你。不娶你,我怕这辈子就没机会了……”
神志模糊的我趴在他怀里无意识喃喃:“你想吃枣子吗……我捡了好多。”
梦里又是哗啦啦的倾盆大雨,电闪雷鸣,树上的枣子被雨水打落,烂在了地里。
烂了就不能吃了。
“病秧子,把枣子还给我……”
“病秧子没有枣子了,栀栀,再给我两个好不好?”
脑子疼,我捂住脑袋偎在男人温暖的怀抱里,不高兴地嘟囔:“不要梦见,不要梦见……阿烬,把他们都赶走!不要出现在我的梦里!”
陪伴我的人用手捂住了我的耳朵。
他的掌心,好暖。
后半夜总算踏实地睡了一觉。
次日一早,殷长烬回公司找人算账去了,我睡到自然醒,看见他一如往常地在床头柜上留了纸条,伸个懒腰心情很好的起了床。
刘姨做的早饭刚吃到嘴,锦书就欢快跑过来等不及地找我八卦了。
“最新消息,嫂子你知道吗,昨天夜里堂姐回来了,脸色很难看,听说是被自己未来婆婆给骂了!”
我吸溜着阳春面不解昂头:“啊?为什么?”
她不是为了讨好周夫人把凤微雪搬过去当救兵了吗?
凤微雪昨天刚为周夫人外甥媳妇挑了个那样好的时辰,周夫人不感谢殷芷也就算了,怎么还翻脸不认人呢。
锦书贼兮兮的和我共享情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