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海的态度，可以说是十分诚恳了。
早些年，他能用三五年时间，就从一穷二白变成身价千万的老板，和他兢兢业业的态度分不开干系。
只是，唐海并不知道。
就在他落魄的这几年，世道正在发生悄无声息的变化。
“呵呵，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，我们公司可以提供付费购买流量和曝光的服务了？”
电话那头的业务员，冷嘲热讽的说道。
这话给唐海干沉默了。
前面说那么一大堆，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如果不花钱，那唐海的招聘信息就没人看得到吗？
这会儿突然说这话，又是什么意思？
“额……实在不好意思，领导……”唐海一头雾水，却也只能低声下气，赔着笑脸说道，“我没太明白您的意思，不知道能不能请您明示，是需要我这边做什么吗？”
业务员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响起，这一次，声音中除了讥讽，还多了一丝恼羞成怒。
“你什么都不用做，我现在正式通知你，小唐，你的招聘信息，我马上就会全部撤下来，你找别家投放吧！你这单生意，我不做了！”
这个消息，对唐海而言，无疑是五雷轰顶。
这家猎头公司，是目前国内最大的招聘信息平台，没有之一。
如果不能再他们的网站和app上投放招聘启事，那唐海的公司几乎就会很难招到人。
“别……别啊！”唐海急忙大声说道，语气中几乎已然是哀求的意味，“领导领导，是不是我哪句话说的不好冒犯到您嘞？我……我给您道歉，您大人不记小人过，宰相肚里能撑船，别和我一般见识……”
那业务员，听说话声音，是很年轻的，最多也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样子。
虽然如此，但是唐海跟他说话的时候这唯唯诺诺的样子，活像是被老师训斥的小学生。
即便这样了，那业务员还是完全不买账。
“你不用废话了，没脑子的东西……就这样，再见！”
扔下最后一句侮辱性的话语，业务员挂断了电话。
听着嘟嘟嘟的忙音，唐海整个人都处在懵逼的状态中。
“这……这算什么事儿啊……”
再想打电话过去，却发现自己的号码已经被对方拉黑了，不论怎么打，对方都是占线。
放下手机，唐海彻底绝望了。
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。
事实上，唐海也的确没做错什么，只是他不明白，现在和这些互联网公司打交道的方式，和以前已经完全不同了。
按理说，用户花钱办事，公司收费提供服务，永远是不变的道理。
但是，什么业务都走明面上的交易，业务员要上哪儿捞油水？
一般来说，就拿这猎头公司举例，用户花一万块钱，买一万块钱的流量，能让自己的招聘信息被推送给一万元流量能推送到的用户。
可如果是和业务员私下里交易，那用户只需要给业务员赛五千块钱，业务员就可以利用自身职权，通过内部优惠或是其他未必合规合法的途径，给用户投放一万元甚至更多的流量。
因为走明面上的业务往来，业务员能拿到的提成自然很低，私下交易的话，收的每一分钱就都进了自己口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