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吧……”挠挠后脑勺:“我大约和我哥不一样吧,他文静,我淘气;他喜欢看书,我喜欢爬树调皮捣蛋,把我娘气得拿着黄荆棍儿跟着我追几条田坎;我娘时常说我是来收账的……”
“你是八月十六生的?”
“嗯,每年过中秋节的后就是我生日,小时候娘每次都会煮两个蛋给我们吃,不过,哥哥的会大一些,我长大了才知道他的是鹅蛋或鸭蛋,我的是鸡蛋……”
不对,我给首长们说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干什么呢。
“高志远,我其实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你爹娘捡来的。”杜红英接话道:“部队发来通知说你牺牲了,你爹去领了抚恤金,你娘干嚎了几次;我爹说要立衣冠冢,也方便以后孩子祭拜你,结果他们不同意。”
“还有这样的事儿?”周旅长都听不下去了:“那后来呢?”
“后来他们还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高志远的,逼我放弃抚恤金的分配,我找人写了断绝关系书,他们居然也同意了。”
“岂有此理。”周旅长道:“自己儿子的血脉都要诋毁,这是亲生的吗?”
“对啊,我都和我爹娘说过好几次,世上的父母最狠的就是他们了。”
“红英,你别说了。”
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,自家媳妇一向是知道规律的,好好的搬个家,她怎么还在首长面前倒起了苦水。
这不是她的风格。
“噢,也是,家丑不可外扬,是我没文化八卦惯了,让几位首长笑话了。”
说不怕是假的,说完杜红英回到了灶房准备给他们做一个凉拌黄瓜,心跳的厉害,结果刀一偏削在了手上。
“呀……”鲜血直流,疼得杜红英呲牙裂嘴喊了声。
“怎么了?”高志远听到喊声顾不上什么首长不首长一个箭步就跑进了厨房:“怎么了,流血了,走,我带你去卫生室包扎一下。”
“没事没事儿。”这个二傻子家里还有几尊大神呢,丢下他们跑去卫生室:“就是一道小口子。”
“血直冒呢,得包扎。”
“不用。”杜红英死死的按着伤口:“那个挎包里有一个竹筒,竹筒里是丝瓜皮的粉末,倒点在上面就能止血。”
高志远连忙去翻竹筒,给自家媳妇儿止血。
客厅里,赵军长和周贵安相视一眼。
“小高媳妇儿怕是知道点什么?”马政委是旁观者清。
“她没给小高说过?”
三人都点头。
“贵安,将小高弄出去。”
周贵安点头。
“高志远,你出来一下,我有点事儿给你说。”
刚给杜红英包扎好伤口就被周旅长拎出去了。
杜红英突然间有点傻眼,房里只剩下马政委和这个赵军长,马政委还好,之前见过的,只是这位赵军长……
“红英同志,你别怕,你过来坐,我们聊聊。”
不怕才是怪事儿,杜红英只好乖乖的坐在了他们的旁边。
“高志远不是高家的孩子对不对?”
杜红英一个激灵抬起了头看向他们。
“我在找我的妻子和孩子,二十多年前失联了,那是一九五零年的九月,我所在部队接到了立即转移的命令,我妻子即将临盆……”
“我找了二十多年,周家也找了二十多年,毫无进展,直到昨天万政委说他想起一个人来,正好我在这边出差,所以就冒昧的上门打扰了。”
“红英同志,你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,好不好,我们都会感激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