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局四十出头，中年发福有谢顶的倾向。他摸了摸光溜的脑门，扔来一盒烟。
“凌教授，去抽根烟提提神。看来昨晚回家没睡好，早知道不让你来回折腾了。”
凌峰抹了把脸，抓过烟盒，拍拍脸起身。
“昨晚看了大半宿卷宗，发了一百多条帖子。谁陪我去抽根烟？”
“我就说怎么有人送上门，”肖局收住话头：“小郑不抽，我陪你。走吧！”
阮青芜听出点苗头，扭头看向凌峰。
凌峰眯起的眸子发红，眨了眨道：“看我也没用，认真找，仔细想你母亲哪里不对头。”
其实阮青芜眼睛痛头也痛，别说看四个小时，就是坐四个小时，眼睛和腰都未必受得了。
阮青芜双手压了压眼球，起身找一次性杯子倒水喝。
肖局跟凌峰出去抽烟了，郑一森不抽烟不喝酒，算是局里一股清流。
柳岩凑着他小声交流。
饮水机里没水，阮青芜口又渴得厉害，便对郑一森说：“郑警官，我去找赵法医倒点水喝。”
柳岩抬头不待见道：“你现在是嫌疑人家属，怎么可以随便走动？没听凌警司让你认真找，仔细想！”
“柳岩，阮青芜是赵法医的人，你别这样上纲上线。”
郑一森替阮青芜说话，却惹得柳岩噼里啪啦一顿含沙射影。
阮青芜道：“那麻烦赵警官弄点喝的来。”说完坐回电脑前打开手机，艾特楼下小超市老板，下了一单。
郑一森把那包阮青芜和凌峰拿回来的袋子拆开，见是熟食便和柳岩商量。
“这个时候，大家一定都饿了。你放微波炉里热热，我去买点喝的，等他们回来一起吃。”
郑一森出去买饮料，没两分钟就回来了，后面跟着凌峰。
“这么快？”正在热熟食的柳岩回头，看见凌峰后闭了嘴。
“真香啊！”郑一森走过去，从热好的盒子里抓出只鸭头啃起来。
柳岩皱着眉头：“喂，你不讲卫生，不洗手好歹戴个手套…”
“我一个男人在乎那么多细节干啥，手套节约了给你戴。”郑一森不理柳岩那套，大大咧咧道。
凌峰将一袋子喝的丢在桌上，拿出个保温杯放在阮青芜手边。
对两人道：“这里面喝的还有带回来的熟食，都是阮医生买的，你们好自为之！”
咬着鸡爪的柳岩一愣，嘴硬的嘟囔：“不就一点吃的嘛！回头我还她…”
凌峰坐在阮青芜旁边，单手搭在椅背上，另一只手撑着头支在桌上。
“这杯子是新的，喝完吃点东西再找。”
旁边飘来很淡的尼古丁味，阮青芜咳了两声。清清嗓子，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大口，诧异的用眼神询问凌峰。
杯子里泡着她常喝的花茶，难道是赵明风？
凌峰点点头：“猜的没错，他说他不方便过来。”
“谢谢。”阮青芜喝了一半的花茶，嗓子润了，又继续找不同的工作。
这边柳岩和郑一森边吃喝边打赌。
赌凌峰到底在看电脑，还是在看人。赌阮青芜能不能证明那人不是阮丹青。
凡是案子相关的都拿来“豪”赌，奖励是一包方便面或一根火腿肠。
凌峰正要笑话两人幼稚，便听见阮青芜的笔在纸上“刺啦”划了道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