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程程挂断了电话。
她缓缓地低下头，目光落在了自己脚上的高跟鞋上。
企划部今日责任重大。
不仅要负责商场客户调研和群众对本次开业活动的反馈，以便更好地了解市场需求和消费者心理，及时帮商场做出调整，还要帮着处理商场临时发生的危机事件，迅速而妥善地解决各类纠纷或冲突，以维护商场的良好形象和秩序。
因为前几日发生的事，所以，所有部门，几乎全员出动。
姜程程和同事从早上站到了现在，两只脚都有些僵硬和麻木了。
她看了下四周，发现没人注意到她，慢慢脱下自己的高跟鞋，只穿着丝袜站在地板上，然后轻轻转动着脚踝，试图舒缓一下长时间站立所带来的疲劳感。
被站在不远处密切关注着现场情况的邵启纶，不经意间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。
他发现了姜程程那可爱的小动作，嘴角暗暗勾起一抹笑意。
姜程程两只手不停地捶着腿按摩着，还揪起右腿小腿丝袜处一块刮丝破掉的地方，小嘴也不知在嘟囔着什么，似在抱怨，又似在撒娇。
邵启纶距离隔得有些远，周边又人声杂乱，根本听不清，干脆直接把眼睛长在了她身上。
姜程程活动了个差不多，伸了个懒腰，赶紧穿上鞋子。
她长长吐出一口气，扭头去看其他人。
似乎因为觉得自己没被发现而感到窃喜，猫着腰，踩着小碎步，哒哒哒地重新回到工作岗位。
邵启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，伸手招呼身后站着的小助理。
助理贴到耳边。
“怎么了，邵总？”
“去给大家买点饮料分一分，然后原地休息二十分钟。”
“好的。”
按照之前的惯例，白天办开业庆典，晚上便是大家的庆功宴。
邵启纶看周继燊走得匆匆，定是没什么心情，也没再问他，直接让助理去包了酒店，晚上让大家放松一下。
另一边，周继燊陪爷爷喝了会儿茶，又下了几盘棋，一直在老宅待到日落时分才出门离开。
还好，爷爷的态度比较开明，凡事都相信周继燊自己的眼光和能力，自然也不会过多的干涉。
至于周母那边，也表示，会尽力劝说。
周继燊上了车直奔方雒仪的工作室。
两个人之间的磁场很奇怪。
几乎不用微信和电话沟通，全靠心灵感应和眼神交流。
这两个人之间仿佛存在着一种奇特而神秘的磁场。
他们不像其他人那样，之间的联系建立在常见的微信聊天或者频繁的手机通话上，他们完全依赖于心灵感应和眼神交汇。
不管身处同一场景之中，还是相隔甚远，也能瞬间感知到对方的情绪和想法。
无需言语，一个微妙的眼神传递就能让彼此心领神会。
这种默契宛如天生，仿佛他们在前世就已经相识相知，今生只是再度重逢。
果不其然，周继燊没猜错，方雒仪没走。
下午的时候，陆陆续续地来了一大群人。大多数是三三两两结伴而来，但明显，这些都不是她们的客户群。
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抱着看热闹或者蹭流量的心态来的，她们拿着手机拍着视频，好奇地四处张望，对着店里解说着，偶尔还会对着展示柜里的珠宝发出几声惊叹。
但却几乎没人下单。
那也没办法，是客就得接着。
还得是笑脸相迎端茶送水，挨个介绍，再陪着试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