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车刚拐了个弯，于老太就端着个碗，走出了家门，狠狠地瞪着小路的尽头。
院里传来动静，于老太回头，却发现自家大儿子一声不吭地背着个包裹走了出来。
“你干嘛去啊？”
于大郎看了眼于老太碗里的杂粮粥，完全没有了回答的兴趣。
和老娘擦肩而过的时候，他头也不回，走得更快了。
“走吧走吧，走了就别回来！”冲着于大郎的背影，于老太骂道。
真是反了天了！
这还是她老实敦厚的大儿子吗？
于老太坐在门槛上，气呼呼地吃着粥。
这粥真是愈发难喝了……
到达集市的时候，太阳正热。
“馄饨，好吃不贵的小馄饨！”
“新鲜出炉的包子，2文钱一个！”
“走一走看一看，买点烧饼是最划算！”
两旁的早点摊早就有人了，一个个都冒着热气，闻着特别香。
林昭昭看向包子娘，包子是放在木箱里的，木箱外面用毯子包了起来。新鲜出炉应该是在家里，不可能在这儿。
想想也对，如果真是新鲜出炉的，那得带上炉子、铁锅、蒸笼，水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，蒸好了拿出来卖，便省事的多。
只是这样，对人没什么吸引力，怪不得只有包子娘直接喊出了价钱。
而另外一边的馄饨摊，就围满了许多人。
现包现煮的馄饨，热气翻滚，大冷天的坐在摊子前，都会暖和许多。
烧饼摊倒是一般般，多是赶路的人买上当干粮的。
“老板娘，你这包子什么馅的？”林昭昭停好牛车，牵着林墨的手走了过去。
“有萝卜丝馅的，也有大白菜馅的。”包子娘笑嘻嘻地回答，手已经打开了木箱子，抬头问道，“要几个？”
林昭昭一眼就识破了对方的小聪明。
不给顾客思考要不要的时间，而是直接就问要几个，顾客就会顺着包子娘的思维，直接回答要几个。
碰上脑子灵活但是脸皮薄的，看见对方已经伸手去拿，往往也会买上一两个，毕竟包子也不贵。
“两种口味各来一个。”林昭昭往木箱里看了一眼，包子只剩下了一小半，“你这生意挺好的啊！”
本来，她就想来尝尝味儿，好评估一下自己的包子是什么水准。
“好什么呀？赚的都是辛苦钱。大冷天的，好多人都不愿意出来。”包子娘冲着馄饨摊努努嘴，“就算出来了，也去吃馄饨了，哪里会来买包子，也就是碰上了你们这样的好心人，愿意照顾我生意！”
包子娘接过四文钱，这才递给林昭昭一个包子。
剩下的一个包子，她送到了林墨跟前：“好孩子，给你。”
“老板娘客气啦！”林昭昭面上带着笑，牵着林墨离开。
包子娘没讲实话，要是不赚钱，包子娘干嘛大冷天出来摆摊呢？
不过做生意嘛，讲究一个闷声发大财，确实不能告诉外人的。
“快些吃，要不然包子就冷了！”
身后，传来包子娘的叮嘱。
林墨早就饿坏了，迫不及待咬上了一口，小脸瞬间垮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