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承望直接带着姜栖进了自己的房间。
他砰一声把门甩上,转过头看着姜栖,忽然用力将她抱进怀里,低声道:“抱歉,找人花了些时间,让你担惊受怕这么久。”
姜栖喉头哽咽。
她之前跟晏承望提分手,态度那么差,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,晏承望却一直在追查幕后黑手……
“是我该道歉才对。”姜栖带着哭腔道: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,但是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,晏承望,我太害怕了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晏承望说:“我知道你是因为爱我。”
姜栖泣不成声。
“好了,七七,别哭。”晏承望擦去姜栖的眼泪,与她额头抵着额头,“眼睛都哭肿了,之后又要难受。”
“我也不想哭,但是我忍不住……”
晏承望似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,“好吧,那就哭吧。”
他不甚熟练地皮拍了拍姜栖的背脊,“哭出来就好了。”
姜栖揪紧了晏承望的衣服,泪如雨下,哭得像是个孩子。
这些日子里,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,不想让身边的人为自己担心。但她怎么可能真的像是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呢?
其实董思莉说得对,她实在是太害怕了,前途,爱人,往后余生……没有人会不恐惧在朝夕之间失去这一切,看见晏承望和姜琳结婚,仍旧是她最深的梦魇,历经了两世都未能忘记。
姜栖哭累了,眼泪都再也流不出来,晏承望用热毛巾给她擦脸,道:“眼睛都肿成核桃了。”
即便没有镜子,姜栖也能感受到自己的眼睛确实肿得厉害,因为睁眼睛都有点费劲。她抽噎道:“我都这个样子了,你还笑话我。”
“没有笑话你。”晏承望说:“阐述事实而已。我等会儿让厨房煮两个鸡蛋热敷一下,不然明天都不一定能消肿。”
姜栖闷闷地嗯了一声,又说:“你是怎么找到李建邦的啊?”
“跟戴丽鹃谈了谈,戴丽娟供出了董思莉,就又去找董思莉谈了谈。”晏承望轻描淡写道。
但姜栖知道,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。
看董思莉那副狼狈不堪的样子,谈话的过程大概不怎么温和。
“……谢谢你,晏承望。”姜栖喃喃道:“你为我做了太多。”
“我没做什么,只是很担心你。”晏承望道:“想去看你,又担心刺激到你,只能远远看着你的病房,想你在里面做些什么。”
姜栖眼眶又一阵发酸,“你还来医院看过我……”
“嗯,你睡着后我去看过你几次,不敢待太久。”晏承望摸了摸她的头发,“我知道你一直很害怕。”
姜栖仰起头,看着晏承望的眼睛,“如果我没有这么幸运,李建邦真的有艾滋病呢?”
“我也不会跟你分手。”晏承望低声道:“我没有答应过要跟你分手。如果你真的感染了 ,我们可以不要孩子,本来我也对后代没兴趣,姜栖,不管你变成什么样。”
他握住姜栖的手,在她手背上一吻,“我都不会离开你。”
姜栖声音又哑了:“你这人怎么这样啊,又惹我哭。”
“我的错。”晏承望轻笑,“我不说了。”
他捧住姜栖的脸,认真说:“七七,我想吻你。”
“想得快要发疯了。”
姜栖耳根发红,“你要亲就亲,问我的话我是不会允许的。”
而且晏承望说什么话都不会害羞,不代表她也不会啊!晏承望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明白,不是每个人都跟他一样厚脸皮的?
晏承望修长的手指从姜栖乌黑柔顺的长发间穿过,而后扣住她的后脑勺,那是一个绝对掌控的姿势,不容许自己的猎物有一丝一毫逃跑的可能。
他有些粗糙的手指划过姜栖柔嫩的脸颊,拇指在她淡红的唇角揉了揉,然后俯身去吻她。
晏承望看着慢条斯理,吻却如疾风暴雨,不给姜栖任何喘息的时间,直接撬开齿关,侵入最娇嫩的口腔,勾缠她的舌尖,舔吻她的齿列,细密的水声和急促的喘息声在房间里回响,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唇角溢出,又被男人强势地舔净。
这个吻前所未有的情色,姜栖毫无招架之力,整个人都软成了一滩水,化在了晏承望的怀里。
她听见自己喉咙间发出小兽呜咽的声响,像是在向谁求饶,却只是勾动了对方更加强烈的欲火。
那把火铺天盖地而来,似乎要焚尽一切才肯罢休。
“你……不准脱我衣服!”姜栖竭力按住自己的领口,抓住了男人作怪的手,道:“我妈和你妈都还在楼下,不许做坏事。”
“我们是要结婚的关系。”晏承望哑声说:“你是我的未婚妻,为什么叫做坏事?分明合理合法。”
“反正就是不行!”姜栖脸皮薄,推开晏承望,亲都不让他亲了。
本来眼睛哭肿就已经够丑了,现在嘴唇也被亲的红肿,这张脸肯定已经没法见人了。
晏承望有些不情愿,但也没有强迫姜栖,箍住她柔软纤瘦的腰肢道:“那之后她们不在了就可以?”
“你不要钻我的文字漏洞。”姜栖道:“等会儿我还要跟我妈回去。”
晏承望神色一冷:“你还要走?”
“我要送我妈回去啊。”看他这样子,姜栖忍不住笑,“你干嘛这么紧张。”
晏承望将自己的脸埋进姜栖的颈窝,闻见她身上幽幽的香气,感知到她皮肤透出来的温度,一刹那,他甚至有种极其暴虐的想法,想要把姜栖彻底揉进自己的骨血里,或许这样他才不会这样患得患失。
——他以前从没有想过,某一天他会喜欢另一人胜过自己。
好像她从前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,唯有抱住她,才获得了最终的圆满。
“七七。”晏承望在姜栖耳边道:“我好喜欢你。”
姜栖微怔,心跳漏了半拍,而后她若无其事地抱住晏承望,说:“知道了。”
“晏承望,我也很喜欢你。”她说。
从上辈子开始,就很喜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