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轻舟扫了一眼门口，又坐下来喝豆浆。
慢悠悠拿起油条咬了一口，斜眼看向半蹲着的万重山：“还不走？”
万重山沉思后，默默起身，坐到她旁边：“刚才说的话……”
他声音带着试探的掩饰，还有不确定的激动。
易轻舟看都没看万重山，心里头有点埋怨这油条太脆了，吃的不爽。
下次再来国营饭店，看到油条就买下来放放，再吃。
再不然，自己动手做。
嗯，也是个好办法。
程班见易轻舟不说话，又见万重山傻愣样，他急了：“同志，你刚才同意说会嫁给万同志这话……”
“真骗婚？”易轻舟斜眼扫向万重山，“如果，不懂？”
你刚才问的是‘如果’，而我回答了‘如果，当然’，还要再来问？
易轻舟眼里的轻视和冷漠，万重山和程班看的一清二楚。
也听明白易轻舟话里的意思，又羞又臊。
“我没那个意思，就是想把话说清楚。”程班脸涨的通红。
他是想让小姑娘嫁给他家副团长，但绝对没有骗婚这一想法。
他只是想确认一下，别人家姑娘答应了，他们又走了，那可就害了人家小姑娘。
两人相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想要说的话。
万重山从口袋里拿出一叠大团结，放在易轻舟面前：“这些算是刚才你帮忙的酬劳，谢谢。”
这样的小姑娘，就算生长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，她也一定能保护她自己。
易轻舟一口气把豆浆喝完，抓起桌上的钱走人。
一句话没留。
裴丽娜的钱没要，是因为她打了对方几巴掌。
这个男人的钱她拿了，是因为她帮了对方的忙。
程班看着易轻舟的背影，还有点小遗憾：“是个好同志，可惜了。”
说完后，他盯着万重山：“那小姑娘虽然长的不好看，但人品很好，做你媳妇，你不亏。”
万重山拧眉：“别在人背后说这话，败坏人家姑娘名声。”
程班左右观望，压低声音：“我就是替你可惜了。”
万重山眉眼垂下：“你老眼昏花了，人家小姑娘可能还没满十八岁。”
程班啊了一声，又叹息：“太可惜了。”
万重山起身走人：“走吧。”
程班跟在他身后，想到裴丽娜，愤愤不平：“若不是要赶船，我真要去裴家问问。”
“不必。”万重山摇头，“对方本就没那意思，不然也不会只来裴同志一个人。”
如果女方真有意，就应该是女方家陪同女方来，而不是女方自己一个人来。
这一切都足以说明裴家一开始就没中意自己。
甚至可能这次的见面，不过是裴姑娘的一次玩乐罢了。
程班以拳砸掌：“是我们急了。行，那咱们先回去，等回去之后，我再帮你相看相看。”
万重山眼眸幽深，语气低沉：“不用，我一个人挺好。”
程班还想劝说，可结婚是当事人的事，他一个外人根本参与不了。
只盼望他们家副团长，能早点遇到让他心动的姑娘。
刚才帮他家副团长忙的姑娘……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遇上了。
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