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尸奴老先生的眼中也是浮现出了几分怀念之色,随之看着我笑道。
“这叶子枫家主,还真是我们叶家的传奇人物,我想殷坚小友应该已经看出来了,我们叶家女人比较多,下一任大家主也是大小姐,基本掌权的都是女人,而叶子枫是我们叶家唯一的男家主。”
“你们这叶家村是母系社会啊?那两个长老我看都是男的啊,这俩人现在不是掌权呢?”
“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吧,他们两个对权力很渴望,不过叶子枫家主,那是真有本事啊……”
说着,尸奴老先生好像也是借着酒意进入了回忆之中。
尸奴老先生的眼神愈发迷离,像是被酒意勾着走进了往昔岁月,扯着嗓子就开了腔:
“咱叶家啊,打老早就是女娃子们在修炼精神力这事儿上更有天赋,一代传一代,就这么着,家主的位子大多时候都让女娃子给占了。可这叶子枫啊,那就是个稀罕物。”
我往前凑了凑,好奇得很,忙问:
“那这叶子枫到底咋就能当上家主呢?”
尸奴老先生摆了摆手,喷着酒气说:
“哪能那么简单。这叶子枫打小就透着股机灵劲儿,精神力那天赋也是呱呱叫。虽说他是个男娃子,可他练功那股子狠劲,没几个人能比得上。天天起早贪黑,没日没夜地琢磨那精神力的门道,在叶家那帮小年轻里,那可是冒尖的。就算这样,按叶家老规矩,他想当家主,难比登天,多少人都在背后戳脊梁骨呢。”
他端起酒杯,一仰脖灌了一口,抹了抹嘴接着说:
“谁能想到,天有不测风云。也不知道那几大传承世家抽啥风,突然就凑一块,琢磨着来端了咱叶家村。好家伙,那架势,就跟天要塌了似的。一上来就打得昏天黑地,叶家的人拼死抵抗,可架不住人家人多势众,眼瞅着就快顶不住了。”
尸奴老先生说得激动,手在空中乱比划,跟真在战场上似的:
“就在这要命的时候,叶子枫嗷唠一嗓子就蹦出去了。站在村口那,跟个战神似的,腰杆挺得倍儿直,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。两手跟抽风了似的快速捣鼓着印诀,嘴里念叨的咒法嗡嗡响,跟打雷似的。就看一道道贼亮的精神力光,跟放烟花似的从他手里蹿出去,把那帮来犯的家伙打得一愣一愣的,攻势立马就软了。”
我听得入神,心都提到嗓子眼了,着急忙慌地问:
“他就自个儿,能扛多久啊?”
尸奴老先生深吸一口气,胸脯子鼓得老高:
“叶子枫那是铁了心了,靠着一股拗劲和那身硬本事,在村口死扛了整整三天三宿。这三天里,他连眼皮子都没合一下,可敌那些传承世家也不是吃素的,变着法儿地折腾,派些更厉害的家伙轮番上。叶子枫慢慢就有点吃不消了,身上让人家给划拉得一道口子接一道口子,血把衣裳都浸透了。可他还在那硬撑着,扯着嗓子喊:只要我叶子枫还有一口气在,就甭想踏进叶家村半步!”
我让叶子枫的猛劲给震得不行,直竖大拇指:
“这爷们儿,纯爷们儿啊!”
“唉,可惜啊,最后他还是受伤太重,没救回来,叶子枫自创了一门精神力咒法,名为极意碎金诀,据说能把精神力压缩到极致,然后爆发,威力堪比导弹……当时就是用这门咒法打退了那些传承世家,不过现在已经失传了……”
听到这事儿,我也是佩服的点了点头,这叶子枫还真是个汉子。
难怪现在叶家的人还叫翠翠二小姐。
不过,我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,心急如焚,现在我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,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在这半小时内把尸奴老先生喝倒,拿到凶器。
“尸奴老先生!我时间有限,按照约定,我就直接开喝了!”
我也顾不上许多,抓起酒杯就大口灌酒,一杯接一杯,那辛辣的白酒顺着喉咙直烧到胃里,可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。
尸奴老先生也不甘示弱,尽管身体已经开始摇晃,眼神也越发迷离,但还是强撑着举起酒杯往嘴里送。
我们周围的空酒瓶越来越多,可这屋子仿佛真的是个无尽的酒库,总能有新的酒被拿出来。
“小友啊,你这酒量…… 也着实不错。”
尸奴老先生含糊不清地说道,酒水顺着嘴角不停地流淌。
我打了个酒嗝,感觉脑袋晕沉沉的,但仍咬着牙说:“老先生,我今天是一定要拿到那凶器的,您就别撑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,有骨气!不过想让我倒下,没那么容易。”
尸奴老先生大笑着,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,可那酒液有一半都洒在了桌上。
我强撑着站起来,脚步虚浮地绕着桌子走了一圈,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,说道:
“老先生,叶家不能再这么乱下去了,您把凶器给我,等我办完了我的事儿,我们一起想办法拯救叶家,我殷坚说到做到。”
尸奴老先生眯着眼看着我,沉默了好一会儿,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。
就在我以为他快要答应的时候,他突然又摇了摇头,说:
“不行,二长老的命令我还不能违背,除非你把我喝趴下……”
“既然如此,那我奉陪!”
说完,我就举起了酒杯。
我感觉自己的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,脑袋也像是被无数根针在猛刺。
每一杯酒下肚,都要费尽全身的力气去压制那股想要呕吐的冲动。
我双眼发直,盯着眼前那似乎永远也倒不完的酒杯,手却机械地再次举起。
“咕噜咕噜……”
又是一大杯酒被我灌进喉咙,我被呛得咳嗽起来,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。
我用颤抖的手抓起一块猪蹄子,狠狠地咬了一口,试图用食物来缓解酒劲,可那油腻的口感此时却让我更加难受。
我脚步踉跄地在屋里晃荡,像个迷失方向的幽灵。
墙壁在我眼前不断地旋转,我努力让自己站稳,对着尸奴老先生喊道:
“老先生,您…… 您这是要把我喝死啊!但我不会放弃的!”
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,带着浓浓的醉意和一丝倔强。
我再次拿起酒杯,那酒杯在我手中仿佛有千斤重,我好不容易将它送到嘴边,酒水却顺着嘴角流到了衣服上。
尸奴老先生也好不到哪里去,他的身体像风中的残烛,随时可能倒下。但他仍固执地握着酒杯,眼神中透着一丝执拗。
“小友,你…… 你还嫩了点。”
他的话含糊不清,像是含着一口痰在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