尸奴悻悻地放下电话,脸上浮现出一抹明显的不悦。我在窗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,内心陷入了极度的纠结之中。
一方面,我深知这把凶器对于解决赤煞体危机、拯救金叔和芷若意义重大,不容有失。
时间紧迫,每一分每一秒的拖延都可能让局势变得更加糟糕。
可另一方面,尸奴老先生之前对我确实还算友善,我实在不想与他兵戎相见。
而且,根据昨天的事儿看来,他肯定一直以来都听从二长老的吩咐,其真实实力又深不可测,我完全没有把握能够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顺利拿走凶器,更别提万一交手,我是否能全身而退了。
我紧咬着下唇,手心全是汗水,将覆盖在身上的精神力又暗自加强了几分,仿佛这样就能多一些安全感。
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对策,是冒险趁他不注意直接抢夺凶器,然后拼尽全力逃离?
还是继续等待,期望他能离开屋子,给我一个更稳妥的机会?
但等待的时间越长,被发现的风险就越大,一旦错过今晚这个难得的时机,下次再想行动就难上加难了。
我的目光在尸奴和那包着凶器的白布之间来回游移,心乱如麻。
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,生怕发出哪怕一丝声响引起他的警觉。
此时的我,仿佛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,一步走错,便可能满盘皆输,不仅无法达成目的,还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,而如何抉择,成为了我当下最为艰难的考验。
“大爷的,这他娘的二长老,死了个大长老就得全村守灵,大家主都没这待遇……”
尸奴一边嘟囔着,一边从角落里翻找出一瓶酒和一小碟花生米。
他将花生米随意地撒在桌上,打开那瓶酒,顿时,一股浓烈的酒香在屋内弥漫开来。
我在窗外继续紧张地观察着,只见他又打开了一台老式收音机,收音机里传来一阵嘈杂的电流声,随后是一段悠扬却又透着几分沧桑的戏曲唱腔。
尸奴端起酒杯,轻抿一口,微微眯起眼睛,似乎在这酒与戏曲中寻找着片刻的慰藉。
我再次审视屋内的布局,寻找着可能的潜入路线。
那些戴着铜钱面具的尸依旧静静地伫立着,像是一群沉默的守护者,让我不寒而栗。
而那包着凶器的白布,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愈发诱人,仿佛在向我招手,催促我尽快行动。
也不知道尸奴的酒量咋样,如果他要是喝多了,我还有机会。
我紧紧盯着尸奴老先生,时间在这紧张的氛围中缓缓流逝。他一杯接一杯地饮着酒,脸上的潮红逐渐蔓延开来,然而,他的眼神却依旧清明,身姿也不见丝毫摇晃,仿佛那酒液入喉,不过是寻常饮水,对他毫无影响。
我心中暗自焦急,本指望他能借酒意放松警惕,甚至醉倒不醒,好给我创造绝佳的机会。
可如今看来,这希望愈发渺茫。那戏曲声仍在屋内回荡,婉转悠扬却似声声催命符,让我的心愈发紧绷。
我再次打量起周围的环境,思索着是否能利用屋内的某些物件制造一点小混乱,分散他的注意力。
可那些戴着铜钱面具的尸依旧如鬼魅般矗立,只要稍有异动,恐怕就会引起尸奴的警觉。
而我又不敢轻举妄动,只能继续潜伏在阴影之中,眼睁睁看着那白布包裹的凶器近在咫尺,却难以触及。
此时,远处传来了几声犬吠,划破了夜的寂静。
尸奴微微抬了抬头,眼神朝窗外扫了一眼,我赶忙屏住呼吸,将精神力收缩到极致,生怕被他发现丝毫端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