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眼前的龙天,我也是打了个嗝。
“吃完了……这干粮是真硬啊,都给我吃呛风了……”
说着,我也是看着龙天笑着说道。
王枢强几人见我吃光了干粮,脸上纷纷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。
王枢强从地上爬起来,擦了擦嘴角的血迹,冷笑一声:
“哈哈哈!殷坚,你以为你吃完这干粮就没事了?龙天可不是什么善茬,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。你就等着被他收拾吧,在这监狱里,得罪了龙天,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。”
他身边的小弟也跟着附和道:
“龙天的脾气我们可都清楚,你今天算是彻底完了。刚才那点干粮,不过是你最后的晚餐罢了。”
龙天先是一愣,随即爆发出一阵豪爽的大笑:
“哈哈哈哈!殷坚,你这小子有点意思!都这时候了,还能如此淡定地跟我打趣,你这胆量,我龙天佩服!”
他大踏步走到我面前,蹲下伸手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,那力道震得我伤口隐隐作痛,但我咬牙忍住,没有表露出来。
“在这叶家监狱里,像你这样不怕死的人可不多见。大多数人见了我,要么唯唯诺诺,要么避之不及,你倒好,吃完干粮还敢跟我嬉皮笑脸。”
龙天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赞赏。
“虽说你如今落难,但这股子精气神还在,我喜欢!之前李哥就说了,你这小子当时把葬剑村搅的天翻地覆,看来不是浪得虚名啊。”
“他妈的,人呢!休息时间过了!赶紧他妈的回来干活!”
狱卒的声音炸响在我们的耳边。
在狱卒的呵斥声中,我们众人纷纷回到各自的劳作岗位。
我艰难地用手扒拉着地面,驱使着木板回到那堆建筑材料旁,继续整理着砖瓦。
每一次动作,都牵扯着伤口,带来钻心的疼痛,但我咬牙坚持着,脑海中却始终思索着体内那股邪恶黑气的事情。
我一边机械地干活,一边分出一丝心神,缓缓将精神力探入丹田。
那气旋依旧在缓缓转动,只是相比之前,似乎更加微弱。
我小心翼翼地操控着那缕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气,试图让它沿着经脉缓缓游走,去驱散那些如跗骨之蛆般的黑气。
然而,这股气实在太过微弱,每前进一分,都仿佛要耗尽我全部的心力。
当那缕气靠近黑气时,一股强大的阻力瞬间传来,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拼命阻止它的靠近。
我深吸一口气,集中全部的精神力,驱使着那缕气一点点地向前推进。
汗水顺着额头不断滑落,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,瞬间被干燥的地面吸收。
我的身体也因为过度的用力而微微颤抖起来,但我始终没有放弃。
那缕气在我的操控下,艰难地与黑气展开了一场无声的较量。虽然进展极为缓慢,但我能感觉到,随着它的持续努力,那股邪恶黑气似乎有了一丝松动。
我心中一喜,继续加大精神力的输出,想要一鼓作气冲破黑气的封锁。
就在这时,一旁的狱卒似乎察觉到了我有些异样,走过来大声呵斥道:
“殷坚,你在干什么?是不是想偷懒?”
我心中一惊,赶忙收回精神力,强装镇定地回答道:“没有,狱卒大人,我只是伤口有些疼痛,稍微缓了一下。” 狱卒怀疑地看了我一眼,警告道:
“哼,最好是这样。赶紧干活,别耍什么花样。”
我连忙点头,继续手中的工作,心中却暗自懊恼。
这好不容易才取得的一点进展,又被狱卒的打扰给中断了。
但我知道,在这叶家监狱里,必须时刻小心谨慎,不能引起狱卒的怀疑。
我只能等待下一次机会,再次尝试驱散体内的黑气。
夜幕渐渐降临,劳作了一整天的我早已疲惫不堪,身体虚浮得仿佛随时都会倒下。
随着狱卒一声令下,我如释重负地瘫坐在木板上,连抬手擦去额头汗水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命令一下,我们全都做了鸟兽散,胡子和阿刀本想过来拉我一把,可在狱卒的注视下,他们俩也没敢有太多的动作。
我艰难地挪回牢房,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一进牢房,整个人便如脱力般瘫倒在简陋的床铺上。
此时,我才发觉原本缝合好的伤口不知何时已开始渗血,一阵剧痛随之袭来,仿佛无数根针在伤口处狠狠搅动。
我强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,颤抖着双手从怀中掏出那位大夫给我的药瓶。
瓶身触手冰凉,仿佛给我这燥热且痛苦不堪的身躯带来了一丝慰藉。
我缓缓打开瓶盖,一股淡淡的药香飘散而出,然而此刻我却无暇顾及这难得的清香。
我小心翼翼地将药粉倒在掌心,此刻我的手正在不断地颤抖,根本用不上力气,但我生怕把这药粉撒了。
那细腻的白色药粉在昏黄的牢房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泽。深吸一口气,我咬着牙,将药粉轻轻敷在渗血的伤口上。
刹那间,一阵犹如烈火灼烧般的剧痛从伤口处迅速蔓延开来,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,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。
额头瞬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,它们顺着脸颊滑落,滴落在床铺上,发出轻微的滴答声。
上完药后,我虚弱地靠在牢房的墙壁上,稍作喘息。尽管伤口处依旧传来阵阵剧痛,但我知道不能就此停歇,体内的黑气必须尽快想办法解决。
我缓缓闭上双眼,集中全部的精神力,尝试着再次探入丹田。那气旋比之前更加萎靡不振,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消散。
我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那缕若有若无的气,缓缓向经脉中蔓延。
每前进一寸,都好似在荆棘丛中艰难穿行,不仅要对抗经脉受损带来的阻碍,还要在这粘稠的黑气中不断挣扎。
时间在这无声的对抗中缓缓流逝,我全神贯注地操控着那微弱的丹田之气,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战场,唯有我与这邪恶的黑气在进行着殊死搏斗。
每一次气息的运转,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与巨大的消耗,我的身体如同风中残烛,随时可能熄灭。
然而,那股黑气却似有灵智,紧紧地附着在经脉之上,顽强地抵抗着我的驱逐。无论我如何变换方法,它始终如跗骨之蛆,难以彻底清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