弦思敲门进来,神色低沉,“夫人,江韩波的妻子带人在集团门口闹事,说江韩波是……”
明朗心头一紧,“接着说啊。”
弦思咬了一下唇角,“她说江韩波是因为向夫人追讨赔偿款,才不幸遭遇车祸。”
“这不是倒打一耙吗?”明朗额上青筋凸起,“我现在就下去把她舌头割掉,看她还敢不敢乱说。”
“站住。”桑榆晚冷声呵斥。
弦思急忙朝明朗使了一个眼色,然后冷静开口,“夫人,要报警吗?”
桑榆晚拧紧眉心,一双深沉乌黑的眼眸暗光流转,“当然。”
明朗插话,“我来打。”
弦思没有和他争,“夫人,江韩波已经开除一个多月了。一直相安无事,怎么突然又跳出来了?”
桑榆晚眼中浮出一抹厉色,唇线绷直。
弦思想了想,“夫人,会不会是薄二叔指使的?”
桑榆晚起身,走到落地窗前,看向楼下。
38楼往下望,人如蝼蚁。
约莫二三十人,举着横幅和花圈,义愤填膺。
桑榆晚垂下的浓睫在眼底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,唇角露出一丝冷笑,“下去看看,不就知道了。”
弦思说道,“夫人,要不,让刘总先下去看看什么情况。毕竟江韩波以前是他的属下。”
桑榆晚考虑了下,点头,默许。
-
沈氏集团。
顶层。
黑白灰三色的空间。
冷寂,幽深,像是吞噬了所有喧嚣与浮躁的深渊。
容止在沙发上坐下,长腿叠搭,倨傲又慵懒。
沈千劫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,眉眼轻挑,“二爷,你终于来了。”
容止薄唇轻启,“不欢迎?”
沈千劫笑道,“二爷说哪里话,这可是你的公司。自然是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。”
说完,他把咖啡放在了容止面前,“美式,无糖。”
容止嘴角勾了一下,“怨气重的很。”
沈千劫咽了一嗓子,“二爷,我哪敢有怨气。见到你,分明是气都不敢出。”
容止瞅着他,挑挑眉,“也没见你憋死。”
沈千劫在他对面坐下,嬉皮笑脸,“我死了,谁替二爷打理这里。”
容止眼尾扶了一抹薄笑,端起咖啡杯,轻抿了一口。
沈千劫:“这可是我亲手磨的咖啡,怎么样?”
容止回道,“一般。”
沈千劫扯了一下眉头,提唇,试探性地问,“二爷,你回来了,我是不是可以休几天假?”
容止微微皱眉,“想要涨工资直说。”
沈千劫愣了半秒,连忙摆手,“不不不,二爷,我没有这个意思。我只是想要跟女朋友出去度个假。你看,这几年……”
“这不,还是想要涨工资。”容止冷声打断。
沈千劫欲哭无泪,放下咖啡杯,双手作揖,“二爷,我要有这想法,出门被车撞死。”
容止闻言,唇角上扬,“倒也不用如此诅咒自己。”
沈千劫听到这话,一颗悬着的心缓缓回落。
谁料,容止又抛出一个话题,让他的心又高悬在了嗓子眼。
“江韩波的事,是你指使的?”
沈千劫一愣,“不是你让我给‘薄氏集团’找点岔子……”
砰——
容止手中的咖啡杯重重放在了茶几上,还未喝完的咖啡溅了出来,
“二爷?”沈千劫吓得站了起来。
容止脸色骤变,浑身戾气暴涨,“你真行,找岔子都找出人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