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！”
重症监护室外，赵雨馨看到赵晏州身上插着的各种仪器，惊呼出声，差点瘫软在地。
秦煜赶紧上前扶住她，带她坐在了门外的长椅上。
“昨天还好好的，怎么会……”
赵雨馨通红着眼，紧紧攥着秦煜的胳膊，“如果我哥出了事，我该怎么给爸妈还有爷爷奶奶说啊。”
“雨馨，你先别急，先冷静一下……”秦煜低声安抚道。
“晏州不会有事的，这些年，在国外他经历了那么多凶险，都挺过来了，这次也不会有事。”
“不，这次不一样……”赵雨馨轻轻摇头，眼神里一片恐慌。
“以前在国外，哥受伤遇险，都没有给家里说过，那时候他要强，他为了呦呦，为了嫂子，可以撑过去。”
“可是现在，嫂子要和他离婚，他犯了自己都不能原谅的错误，他肯定恨死自己了……”
赵雨馨越说越急，眼泪都落了下来，砸在了秦煜的手背上。
他手背一颤，眼底染上了几分心疼。
“雨馨，你先不要多想，我们先等等，就算是为了弥补曾经犯下的错，你哥也会醒来的。”
“而且现在，阿言和你哥还没有离婚……”
“赵晏州已经把离婚协议签好了。”洛宣走了过来，眼神一暗，皱眉说道。
“什么？他签字了？”秦煜脸色一沉。
洛宣点了点头，有些犹豫的说道，“他签完字后，整个人就变得病恹恹的，我给他说话他也不理，然后就吐血昏迷了。”
赵雨馨闻言，一脸颓败之色。
因为签完离婚协议了，所以才会失去了支撑下去的动力吗？
“医生说让我们等三天，只要他能醒来，那……”
“如果醒不来呢？”赵雨馨打断了洛宣的话，声音沙哑，眼眶通红。
洛宣一愣，哑口无言。
“阿言现在知道吗？”秦煜看向洛宣，低声问道。
洛宣神色微微一顿，“我姐还不知道，她现在还很虚弱，我没敢打扰她。”
秦煜皱眉思索了片刻，正要起身说些什么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。
上面显示是酒店前台的电话，秦煜看了一眼赵雨馨，走到一旁接通。
“请问是赵雨馨小姐吗？”对面语气很是恭敬。
秦煜眸色一闪，他转头看向赵雨馨，下意识回答了对方的话，“我是她哥，有什么事吗？”
“哦，赵先生您好，赵小姐昨晚入住我们酒店留的是您的手机号，我还以为……”
秦煜心下了然，应该是赵雨馨昨天把他送到酒店后，用自己信息开了房，但是担心酒店有事需要联系，于是留了他的电话。
酒店简单解释后，就直接说明了来意。
“真是抱歉赵先生，我们打扰到您，是因为刚才我们保洁打扫房间时，看到地毯上有血迹，我们酒店地毯都是纯手工制作的羊毛地毯，血迹是无法清洗干净的，所以很冒昧，我们可能需要您做出部分赔偿……”
秦煜高大的身影猛然一僵。
冷峻的面容因为那一句地毯上有血迹，再也无法维持平静，眼底闪过错愕与茫然。
他呼吸短暂的停滞了几秒，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。
后面对方还在解释着什么，但他都听不清了。
一些片段快速闪过，而后那些模糊的画面逐渐变得清晰。
昨晚那些疯狂而又火热的记忆如同一道闪电，钻入了他的脑海。
交缠，轻吟，低泣，求饶，诱哄……
他都记起来了！
他全都记起来了！
那个身上带着熟悉味道，蛊惑他在酒后失智沉沦的人，是赵雨馨。
那个在他身下娇声喊疼，哭着求他的女人，也是赵雨馨。
他竟然做了这么混蛋的事！
“先生，您还在吗？”前台见他久久没有回应，语气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