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洛言眼底的乌青，赵晏州轻轻将她抱起，放到了柔软的大床上，然后又转身回到了电脑前，将洛言还未修改完的地方一一补充了上去。
等做完这一切，已经是凌晨两点了。
赵晏州正准备上床休息时，洛言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。
这个时候应该是国内的下午时间。
看到来电显示着陆子京的名字，赵晏州不用猜也知道是为了什么。
他直接就挂断电话关了机，然后抱着洛言睡了过去。
洛言是被海浪声吵醒的。
露台的玻璃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，海风吹得洁白的窗幔随意摆动着，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，整个房间里温暖又惬意。
她看了眼一旁的沙发，微微蹙了蹙眉。
她记得昨天在沙发上修改方案，怎么会在床上睡着了？
难道是赵晏州昨天又回来了吗？
洛言揉了揉太阳穴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般，拿起手机准备看下时间，却发现已经关机了。
她以为是手机没电了，一边起身找充电器，一边尝试着开机。
等打开手机，却发现还有一半的电量。
这是怎么回事？
看着剩余电量，洛言来不及细想，因为无数未接来电瞬间弹了出来。
都是助理小林和陆子京打来的。
难道是跟丹棱合作的方案有结果了？
洛言思忖着，翻出小林的电话正要回拨出去，陆子京的电话却先一步弹了进来。
“陆师兄，不好意思，昨天我睡着了，关于合作的方案，我还有几个细节想要补充一下，等下我修改完了再给你看看怎么样？”电话一接通，洛言迫不及待的开口道。
电话那边，陆子京听到她这样说了，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，“阿言，对不起……”
洛言闻言，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，她停顿了片刻才轻声问道，“陆师兄，是项目方案有问题吗？”
“没有，你的方案很好。”陆子京艰难开口，语气带着自责，“是总部担心提出的方案以丹棱现在的技术还无法实现，考虑到成本问题，合作需要暂缓，等过段时间再重新评估下方案。”
洛言面色一白，胸口处仿佛被铁锤重重砸过，带来沉闷的轰鸣声。
身在职场的人都知道，合作暂缓这句话，就是委婉拒绝的意思。
洛言其实也料到了这个结果，只是现在被确定下来，却还是无法坦然接受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洛言轻轻呼出一口气，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，故作轻松道，“陆师兄你已经帮了我很多，不用跟我说对不起。”
如果不是陆子京极力撮合，洛氏集团恐怕连跟丹棱谈合作的资格都没有。
而现在的结果，不过也在意料之中罢了。
或许真的像赵晏州说的那样，洛氏本就不配和他们这些大厂站在一起，合作更是痴心妄想。
陆子京听出了洛言话语中的低落情绪，刚想要开口安慰，洛言略带疲倦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“陆师兄，有什么问题等我回国之后再说吧。”
说完，洛言不等陆子京反应，就挂断了电话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走到沙发边，将电脑打开。
这五年来，她一直都在思考怎么才能改变洛氏的逆境，直到丹棱伸出橄榄枝。
本以为这会是洛氏命运的转机，可现实却又再次给了洛言当头一棒。
看着自己倾尽心血写出的方案此刻却变得一文不值，洛言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。
她拖动着鼠标正要将方案删除时，却发现昨天还没有修改完的地方多了几处标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