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明月真想翻个白眼。
李木匠那德行,明显就是出轨的前兆,精神出轨和肉体出轨一样让人讨厌。
就那么个烂人,这李大喇叭还舍不得,那她能有啥办法呀。
程明月琢磨了好一会儿,这才开口:“李婶,你家的钱谁管着呀?”
李大喇叭眼睛瞪得老大。
她万万没想到,程明月憋了半天,就憋出这么一句话来。
她左瞧瞧右瞧瞧,最后才凑到程明月耳边,压低声音说:“一直是我管着的呀,你问这个干啥?”
“既然一直是你管着的,那他要离就让他离呗。有钱又有闲,还稀罕个老头干啥?!”
程明月这话,差点把李大喇叭给气翻了。
她上上下下,里里外外地把程明月瞧了个遍,发现她好像不是在开玩笑。
李大喇叭嘴巴张张合合了好几次,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:“我现在是有点钱不假,可往后咋办呢,李木匠人长得不咋地,可那木工手艺可是十里八村都出了名的,我……”
程明月心里跟明镜儿似的,这李大喇叭说白了就是舍不得李木匠的手艺。
还没等程明月开口,李大喇叭就又接话了:
“而且啊,离婚哪有那么容易的,村里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人给淹死。
再说我家艳红可咋办,有一对离婚的爹娘,她在婆家肯定抬不起头来的。”
程明月觉得这个年代的女人活得可真憋屈,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,还得方方面面都考虑到。
婚姻简直就像个紧箍咒,把女人的心紧紧地困住了。
“你说了离婚有这么多坏处,那你家李木匠咋啥都不考虑呢?!”
李大喇叭一提起李木匠就一肚子气,恨恨地说:
“那个挨千刀的只顾自己快活,哪里还管我们母女俩!”
程明月觉得具体的决定还是得李大喇叭自己拿主意,她最多也就是给个建议。
看着李大喇叭还是那副犹豫不决的样子,程明月想了想才说:
“李婶啊,本来有件事儿我还不太想说呢,可瞧你现在这难受的样子,我还是告诉你吧。
上次去莲花村赶集的时候,我瞅见你家李木匠跟一个女的躲在院子后头唠嗑呢,瞧那热乎劲儿……”
李大喇叭一听程明月这话,气不打一处来,一把薅住程明月的胳膊,声音都打颤了:
“明月,那女的是谁啊,该不会是王寡妇那不知羞的吧?”
程明月赶忙摇头:
“是不是她我还真不太清楚,当时我忙着追我那俩小侄子呢,就只瞅见个侧脸,真不太确定。”
李大喇叭恨恨地说:“肯定是她,肯定是那只狐狸精,我非得去抓破她的脸,看她还敢不敢勾引我男人!”
“李婶,我跟你说这些可不是让你去打架的,我就是想让你看清你家李木匠的心已经不在了,你再怎么挽留也没啥用。
有这时间,你还不如多为自己以后打算打算,多给自己争取点好处!”
程明月刚说完,那边王桂花就皱着眉头冲她喊:
“明月,还不赶紧的,在那儿磨蹭啥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