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奇哉,奇哉……”
“两年前,那一卦,明明就是二皇子啊。”
“怎么,最近卜出来的卦象,我看他的气在散呢?”
说着,他明亮的眸子,望向窗外,其中似有星辰旋转。
“可是,依照卦象,这青州明明气运如龙啊……”
嘟囔着,他站起身来,抖了抖道袍。
“在这也待了一年,也该走了。”
话音落下,他抬步迈出。
脚下步伐轻缓,但身形却是迅疾如风,没一会就出了驿站,消失在渐晚的天色中。
夜幕降临。
刚练完功,正在擦汗的秦凡,收到消息。
“殿下,灵虚道长不见了,只留下一封信。”
接过信,秦凡查看起来。
说是信,其实就是一张纸,上面字迹歪歪扭扭,好似扭动的小人,丑陋滑稽。
“一年来,多谢殿下款待,贫道贫道,还是得贫,日子过得太好,身子骨痒痒。”
“且先告辞了。”
“最后说一句,上善若水,无为而治。”
“这封信留好,或许有助于殿下找到贵人,算是还了殿下一年来的招待之情。”
看了几眼,秦凡冷哼一声:“故弄玄虚!”
想来是那道士,在我身边,整整一年,未立寸功,无地自容了。
将王畅玄留下的那封离别信随手扔了去,他回屋子,琢磨明日与南宫雪谈判的事去了。
今夜起风,一场春雨降下。
昭示着,即将进入初夏。
噼里啪啦,雨水落地。
雨势渐大,水花四溅,像是跳动的小火苗。
被秦凡扔在地上的纸张,被雨水打湿,上面墨水化开。
字迹渐渐模糊。
次日一早,风停雨晴,阳光明媚。
打扫驿站的驿卒拾起了王畅玄留下的那封信。
被雨水泡过的纸张,皱皱巴巴。
“这纸真好,被雨水浸了一夜,都没破。”一个狱卒小心翼翼捡起纸张,不禁唏嘘。
笔墨纸砚最是精贵。
不是普通人家能用的起的。
不同质地的纸张,价格更是天差地别。
就比如此时,被丢弃在这的这张纸,这质地,价值不菲。
几十张这么大的纸,够他们吃一个月的了。
他们毕竟只是白役,比不上驿站正式的驿卒。
“看你那稀罕样,你真当自己是读书人了?”另一个驿卒调侃。
“小时候,我也是读过几年私塾的。”拿着纸张的驿卒说道。
“那你认得这上面的字吗?”另一个驿卒挑衅道。
“怎么不认得?”驿卒说着,向纸张上看去。
“这不就是一个云字吗?”
“切!”另一个狱卒嗤笑,“你少骗人,我不识字,但不傻,这上面的字迹都被雨水浸模糊了,哪能看出来?”
驿卒脸色一红,争辩道:“墨水是化开了,原来写的看不到,但这上面现在的痕迹,就是云字。”
“好好好,是云,是云,行了吧,哈哈哈……”
“你还不信,不信,咱们找人问问去!”
“我信,我信还不行吗,这个字就是云……”
“……”
两个驿卒白役吵闹着,一边打扫着,一边远去。
但他们终究没有去找人求证,识字的驿卒,是不屑于搭理他们的。
毕竟他们只是最低等的白役而已。
清早。
秦凡吃过早饭,带上一队飞羽卫,出了县城,直奔碧波亭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