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清清在沙发上刷着手机，眼见着到了饭点，觉得有点饿，点了一份餐。
周聿白已经睡了两个多小时，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。
但她宁愿他再多睡一会儿，不去打扰。
简单吃了东西，时清清去卫生间漱了口，洗了手。
转身要出去，突然见周聿白急匆匆的走进来。
脸上的紧张和关切一览无余。
他一步上前，一把将时清清搂入怀中。
搂的很紧，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。
“周聿白，你怎么了？”时清清沉闷的声音从他胸口处传来，似乎也带着他胸腔震动。
周聿白松开她，垂眼看她，说，“抱歉。”
时清清抬头看他，小声询问，“你该不是做什么噩梦了？”
“嗯，梦到你离我而去，去了比港城更远更陌生的地方。我再也找不到你，独自行走雪地里，像是个孤魂野鬼。”
在周聿白嗯的时候，时清清都已经想好了笑他一下，一向谨慎矜贵的周聿白，也会把梦境代入现实。
可他说了那么多，时清清便笑不出来了。
想及他睡着之前说过的因为她失眠的事情，她的笑意转为了心疼，“这些年，难道常做这种梦？”
“也不是。”
时清清颇有些不满，“呵，周总果然还是一如既往。”
她态度变脸似的太快，周聿白迟钝了一下，终于反应过来，忙柔声解释，“只是怕说那些显得我一个男人太过矫情。”
“周总不矫情，是我矫情。你让开，我该走了。”
周聿白纹丝不动，说，“我错了。我都告诉你。这个梦做了多少次，我就去了港城多少次。”
时清清不敢相信的看向他。
周聿白笑问，“是不是很矫情？”
“你去了多少次？”
周聿白想了一下，说，“记不清楚了，几十次大约有。所以只敢阿诚和夏助理换着用，不然被发现老板的动机，实在过于没面子。”
难以想象，一向沉稳如山的周聿白，竟也会有这样的小心思。
因为他简单的话，时清清的心已经软成水，她声音也柔下来，“周总藏得深，身边人都不知道。更何况是我这样在你跟前几乎算傻的人。”
周聿白说，“不去见你，是怕你不高兴，怕你没有准备好。三年，一千多天，你应该想一下我是怎么过来的。”
“我又好哪里去？”时清清撇嘴。
声音很低，以至于周聿白没有听清楚。
他贴着她的额头，继续诉衷肠，“我看过你蹲在路边吃东西，看过你不止一次的去谈一个客户。知道你住在一个很小的房间，每日奔波。但我什么都不敢替你做。怕我一旦介入，你就去了更远的地方。不止一次冲动的想要把你带走，让你不必再受这些苦，可也忍住了。清清，我这辈子，没这么纠结，优柔寡断过。我的所有原则和底线都败给了你。”
时清清沉默许久由他抱着自己。后面才问，“你还要睡吗？还是先吃点东西？”
“差不多够了，还有事情要处理。”
时清清点点头，说，“我也还有……事。”
肉眼可见的周聿白的神情紧张了一下，时清清秒懂，说，“答应过你的，再给你几天。在那之前我不会走。不过公司不养闲人，我不可能一直在这耗着。所以麻烦周总抓紧时间，到时候我可能真的一声不吭去更远更陌生的地方了。”
周聿白郑重其事的承诺，“绝不会。”
他内心在说，再怎么样这次都不能放你走。傻子才不想尽一切办法留住心爱的人。他宁愿当回恶人。
三天后，时清清正在和mia视频通话讨论事情。
她和alex沿着华东一带跑了两个城市。
两个人正说着，时清清这边就有电话进来。
垂眼一看，是周聿白打过来的。
隐有所感。
因为这三天，她和周聿白一点联系都没有。
但没有了三年之前离开时的不安定感。
她即便也做了坏的打算，但出奇的，只是安静的等着周聿白。她等着一个答案，等他们一个顺其自然的结果。
mia在视频看着她一直没接，说，“肯定是男人来了。后续我晚点再和你说，不打扰你啦。祝性生活愉快！”
时清清还要解释，mia那边已经率先退出了视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