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静的环境让温禾有些不知所措。
他知道自己不该在他们最开心的时候咳嗽。
不该让他们想起来，自己还有另一个孩子。
很快，房门被打开，温禾下意识的将报告单藏在身后。
“听你妈说，最近又严重了？”
刚刚还是慈祥的温父，语气显得有些冰冷。
“没…咳咳…没事……”温禾一紧张就容易咳嗽。
温父扫视了一眼垃圾桶。
一张张染满鲜血的纸巾格外醒目。
“最近天气冷了，多穿点，别浪费那么多纸。”说完这句话后，温父就离开了。
听到这话的温禾突然猛地一怔。
他逐渐攥紧了手里的报告单。
哪怕只是嘴上象征性的一句关心，也要带上钱财吗？
为什么偏偏要多出最后那句话呢……
他是担心温禾着凉，还是担心着凉后咳嗽变严重后会用更多的纸巾？
温泽出去随便吃一顿，都足够买一年的纸巾用量了吧？
温禾不明白，自己真的有这么廉价吗……
廉价到连生病的权利都不敢有。
廉价到多用些纸巾都会被数落。
温禾抱住自己的膝盖，蜷缩在床的角落。
被鲜血染红堆满的垃圾桶上，多了一层碎屑。
那是温禾的报告单。
他拿出一个屏幕充斥着大量裂纹的二手手机。
虽然卡的很厉害，虽然偶尔会死机，虽然打不了任何游戏。
但这却是温禾为数不多的宝贝。
“咳咳…咳咳咳……”
看着那个99+的信息，温禾下意识点了进去。
这是他的粉丝群，总共也就只有十几个人，但都是话痨，经常没日没夜的聊个不停。
温禾很喜欢看他们聊天，虽然他们聊的东西，自己根本插不上什么话。
但他们总是会很照顾温禾，温禾不懂的，他们都会耐心解释。
“芜↓湖↑！这下温禾真成顶级大网红了啊！以后咱哥几个都是大网红的骨灰级粉丝了！”
“你们说，温禾那小子要是知道自己突然一夜之间成为千万级的究极网红，会不会给吓懵啊？”
“这谁不懵啊？搁你你不懵？这跟刮彩票中大奖一样！”
“可别瞎说，温禾这可都是靠实力圈粉，他这首歌直接炸穿全网，试问有哪个原创歌手第一首能有这个质量？”
“现在都成原创歌手了，明明几个小时前还是只有十几个粉丝的皮套小主播呢。”
今天的群比以往还要热闹的多，群里十多号人全都出来了。
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，聊天速度堪称起飞。
温禾看了一圈下来，似乎全都是在聊他啊……
什么千万级网红。
什么炸穿全网。
虽然温禾能理解他们说的是什么，但他潜意识还是不敢相信。
“你们在聊什么？”温禾发出一条消息。
不发不要紧，一发整个群都沸腾起来。
“卧槽！温禾你终于出现了！你快打开抖音看看吧！你那首歌直接爆炸式起飞，现在你抖音粉丝都破千万了！”
“不是哥们儿，当时你说要唱歌的时候，我还以为要给咱哥几个拉坨大的，没想到你真给咱整了大活啊！”
“你小子，我打小就看你有出息，你是不知道，现在哥出去说认识你，他们都不信，面子直接拉满了！”
“呈现在还不是很晚，赶紧开播捞票子，你现在只要开直播，我跟你讲，起码能赚七位数！”
看见群友们发的这些信息，温禾大脑好似宕机般顿时一片空白。
缓了好一阵子后，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缓缓点开抖音。
个、十、百、千、万、十万、百万、千万……
1358万个粉丝！
再点开搜索栏，赫然发现，抖音热搜前十，关于他的，就能独占其六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