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暖暖问了很多遍我这个问题的答案，我都只是摇摇头，让她别多想。
在黑夜里，房间里面只剩下了这一盏微弱的灯光。
等天重新亮了起来，许红微的死又被放在了阳光之下。
船长把柳梦洁列为了第一嫌疑人，但是也保留着对其他人的怀疑。
我们一群人再次被船长叫到了餐厅里面，这一张大桌子在此刻倒更像是在对我们的审讯。
“他妈的，为什么把我们留下来，我们什么都不知道，柳梦洁做了那样的事情，我们还没找柳梦洁要一个说法呢！”
昨天最能叫嚣的那个男人站了起来。
他是最沉不住气的人，也是声音最洪亮的人。
只是现在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带着一些颤抖。
每个人都脸上都是压抑不住的恐惧。
“现在好了，许红微死了，我要怎么和我爸妈交代，我说我们来游轮上面玩，柳梦洁杀了她，那我们家的合作怎么办，许红微还没有和我签合同！”
“我不想留下来了，我要回家，柳梦洁就是一个疯子，我说了我不来了！”
一个女生突然间放声哭泣。
她看起来岁数比这些人都小，一哭起来眼泪就像一整串断了线的珍珠一样，还带着一些剧烈的咳嗽。
女生哭得整张脸就像窒息了一样，身边的人都为她顺气，她却越哭越有力气了，哭个不停，餐厅里面回荡的都是她的哭声。
“别哭了！”
男人皱着眉，看着女生的表情很不耐烦。
“你们到底他妈谁把她带上来的，我就说了不带麻烦精上来，现在好了，她是最不会撒谎的那一个人，要是事情败露了，大家都他妈一起死！”
男人一只脚踩在了凳子上，看起来很激动。
其他人都低下了头，尤其是带着女生上船的人，眼眶红红的。
“我们需要统一口供……”
“但是柳梦洁要是出来了怎么办，她会知道我们背叛了她，到时候……”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顾虑。
我和宋暖暖一边喝着酸奶一边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。
这是宋暖暖喜闻乐见的戏份，看着这群人自己人咬自己人。
他们的关系不过是建立在利益之上。
现在最大的利益没了，他们自然会闹腾。
我不知道柳梦洁许诺了他们什么，我始终没有开口做出评价。
“都别吵了，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，大家有想法了没有，难道就这样等着事情发生吗？”
离我很远的一个声音开了口，我顺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。
一个个子很矮的女生。
船长还没有来，所有人都提着一口气，眼睛无助却不知道该看向哪里。
“这事是柳梦洁做的，和我们没有关系，我们怕什么，失去的利益就失去了，只不过有什么事能提，有什么事不能提，我们都不能说。”
男人看向了我，“你跟船长说了什么？”
宋暖暖瞪着男人，“你说话注意点，现在柳梦洁不在，没有人帮你们撑腰了，你们凭什么还觉得自己高高在上？”
“你他妈跟船长说了什么，现在事情闹成了这样，你以为我们就是傻的吗？”
男人的语气带着警告。
“我只说说了我看见的，你看见了什么，你想怎么说？”
我拧眉。
“我们没有对石源做任何事情，许红微和柳梦洁之间的交易只是她们自己的事情，我们并不知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