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慧玲本来要去安水乡调查的，然而还没有动身，就接了一个电话。
“师父？”
电话里，一个中年顿了顿道：“慧玲啊，回来吧。”
童慧玲顿了一下，然后瞪了一眼周树阳，周树阳急忙摆手。
“师父，我正在弄一个案子，现在一时半会儿走不开，是有什么事吗？”
“我知道你在办什么案子，听师父的，回来吧。”
“为什么啊？”童慧玲反驳道。
“因为你没办过类似的案子，你的出发点也是错的，你所看到的，听到的，都不一定是真相，明白么？”
童慧玲瞪大了眼睛，问道：“看到的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相，那什么才是？”
“慧玲啊，这么跟你说吧，其实这种案子，真相根本就不重要，人家要的也不是真相，你要懂什么叫做点到即止。为什么我不让你碰这类型的案子？因为这类型的案子不是非黑即白，是层级方面的斗争，很有可能你所有的努力会办错事。”
童慧玲不信邪道：“杨飞那个人绝对不是好东西。”
“你查的案子我已经知道了，你是觉得杨飞有问题，想让你的好朋友看清楚那个杨飞是什么人对吧？”
“对！”童慧玲认真道。
“那你怎么又知道这个杨飞受贿，本身是不是一个局？又或者说，他的受贿，是你这个朋友本身允许的？王明标之所以翻供，你就确定是这个杨飞授意吗？还是说有人为了推这个杨飞一把，从而背地里帮他？又或者王明标本身临阵倒戈？”
“你要查证的事太多了，也太复杂，查案那是公家的事儿，你去查到猴年马月？这个事也与你无关，而且，你朋友委托你的事你已经办成了，没必要纠结，也不用去追寻真相，因为相对而言，真相真的不怎么重要。”
“还有一点，我要严厉的批评你，律师，只对自己的当事人负责，你要是做不到这一点，我劝你还是趁早改行，没有这个觉悟，你永远也干不好律师这个职业。”
“回来吧……”
师父的话让童慧玲陷入了沉思，脑瓜子嗡嗡的，被师父这么一提醒，她似乎清醒了一些。
沉默了好一会儿，童慧玲才说道：“知道了师父。”
“明天就回来吧，我带你看一个有意思的案子。”
“好！”
童慧玲挂了电话，犹豫了很久，最后还是选择离开了。
她没有理由坚持查这个案子，但她知道杨飞一定不是好人，她心心念念的想让林晓筠看清楚杨飞这个人，这种人真的值得？
杨飞这会儿还不知道，自己在某些人眼中，已经成了反派了。
随着王明标把一切都交代清楚，加上林晓筠安排秦岚查出来的网购平台的记录，杨飞基本已经确定没问题了。
不过话说回来，杨飞和张海峰有问题其实这个事情倒不复杂，恰恰是因为这两个人没问题才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。
也就是说，这个案子还得继续查下去。
但王明标实在不想把自己再度卷进去，所以守口如瓶，宁愿让自己多判几年也不愿意多说一个细节。
然而，有时候不是他不说就可以的。
“王明标，有人来看你！”
因为王明标的情况特殊，他人被检察院拘留，目前正在接受联合调查组进行问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