倪海棠眼中闪过几分赞赏，“我很惭愧。”
温颜挑眉，“能让我们倪总惭愧，看来我是被你认可了。”
倪海棠牵唇笑笑，“我一直很认可你，正如我当初看到的，你更适合出来单干，你身上这种不管不顾的勇气不是谁都有的。”
“走投无路了呗。”
温颜耸耸肩，面上是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沉静，“你有没有想过，黎总一开始就知道这个项目爆雷，在叶樵歌退出项目以后，他完全可以找恒祥的任意一个人来做这件事情，却偏偏找了你。”
“我大学毕业就进了恒祥，从初级员工坐起，熬走了我的两任师父，今天是我坐在这个位置上的第五年。”
倪海棠看向窗外，眸光中带着少有的柔和，“恒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。”
温颜心中了然，她进入恒祥的时候就听简欢说过。
“高管在任五年后，就一定会有人把她的位置顶替掉，我两任师父，都是被她的徒弟顶替的。”
“我亲眼见到过她们被公司扫地出门的样子，我以为我会是例外，可惜，谁都逃不掉这个莫名其妙的规则。”
“恒祥是个吃人的地方，你走之后能遇到赵总被他投资，是运气，但不是人人的运气都这么好。”
温颜沉默，是时，是运，也是命。
“在我任期内，这个项目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卷，至于接下来要怎么办，我想，我应该好好休息一下，陪陪我的家人了。”
见过倪海棠后，温颜就回了公司。
小海因为数据泄露的事情紧急回国，温颜回去的时候，他已经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了。
“还麻烦你跑一趟。”
温颜关上房门，看小海递来的爱马仕丝巾，“赵总夫人给您挑的礼物。”
“替我谢谢她。”温颜接过。
小海还有话要说，“赵总的意思，陆律师应该也跟你说过了。”
温颜点头，“能理解，陆律师重新拟了一份合同，你先看一下。”
小海接过来，掀开合同，看到上面的数字后，愣了一下，“温总，这……”
温颜笑笑，“没有赵总，就没有如今的我，我知道京华跟恒祥之间的联系，赵总退出，我才能更好解决这件事情，但我不能忘本。”
“百分之二十的股份，是我给赵总的交代，希望你们能理解。”
“温颜，你完全可以不这么做的。”
温颜笑笑，“我可不想做个忘恩负义的人。”
小海没有继续推脱，“那好，我回去告诉赵总，咱们重新签合同。”
股份拆解后，恒祥很快就得了消息。
黎雅雅窝在黎远洲的办公室里听他电话里的话，也有了一知半解。
黎远洲刚挂电话，她便凑上去问，“哥，京华真的不投资温颜了？”
“嗯。”
黎远洲捏了捏眉心，心里有股莫名的烦躁，“你老在我这里待着干什么，回去工作去！”
“哥，我们那个项目不是快要叫停了吗。”黎雅雅撇嘴，毫不关心的姿态，丝毫不觉得一个项目的叫停对他们恒祥来说算件事情。
“叫不叫停，跟你有什么关系！”
黎远洲心烦，“滚回去。”
“哥！”
黎雅雅踢踢踏踏的站起来，瞪了他一眼，“爷爷让我来公司跟你学习，可不是让你每天骂我的。”
话音落下，黎远洲桌上有电话进来。
“我现在没心思跟你吵架，你先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