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爷爷!”温靳辰粗暴一声打断温远候的话,俊逸的脸上涌现着浓浓哀伤。
有些事实,他永远也无法改变,他唯一能改变的,就是让它永远也不出现。
愧疚的伤口越来越大,还没有治愈的良药,他只能眼看着它变得糟糕。
他揪紧拳头,对上温远候的眼睛,坚定出声:“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公司。”
话音落下,他转身就走。
“想想你早逝的母亲。”温远候的声音幽幽地飘来,“如果她在天有灵,也会对你失望。”
温靳辰的脚步忽然顿住,黑眸里闪现着复杂多变的冷光,闭了闭眼睛,再睁开,双腿机械地迈步,表情却凝重地仿佛几欲塌下来的天,昏暗、也厚重……
离开公司之后,元月月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。
刚才,她接到一个父亲打来的电话,说她事情处理得不错,还警告她以后不要再做没有用的蠢事,否则,只会让大家的生活都陷入困苦之中。
她不明白。
听起来,像是温家的投资又继续给元家了。
可是,她不过就是道了个歉而已,也没有多做什么呀!
温家大少爷越是对她包容、忍让,她就越是觉得愧疚。
但她真没办法将他当成是与自己共度一辈子的人,哪怕是一天,她都会觉得不寒而栗。
并不是他不优秀,而是……他真的不是她愿意接触的类型。
耳边涌出大叔对她说的那些话,她的存在对温家来说无疑是多余的,而父亲只是利用她在温家捞钱而已,她为了自己和养母就做了帮凶,怎么想都觉得对不起温大少爷。
她抬眸,看见一个律师事务所,脚步毫不迟疑地就准备迈进去。
她得去咨询看看,像她这种情况,究竟用怎样的方式才可以快准狠地将婚离了。
元月月才刚迈动脚步,她的手腕就被扼住。
她回眸,顺着手腕处向上打量,吓了好大一跳:“大……大叔!”
他依旧是俊逸勃发,也是铁血冷情,但那张强悍的脸上却仿佛透着丝丝淡淡的哀痛,仿佛是她的错觉,因为,他这样的男人,似乎不会有什么事能够伤到他。
温靳辰敛下黑眸,看了眼那张离婚事务所的招牌,不由下狠了扼住她的力气,听见她一声痛呼,他忽然就将她扯进怀中保重。
“呀!”她浑身的细胞在这瞬间都爆炸了,“大叔!你干什么!松开我!”
大街上的,他就这样抱住她了?
她以后还要不要见人哪!
他收紧双臂,抱她更紧,呼吸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,毕竟双眼,很想放纵自己就沉溺在这舒适的温度和清香里永眠。
他累了,也倦了。
从小到大,他背负了太多太多,他很努力的做好,做到甚至都不知道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开心,仿佛只要是他愿意的,都能成为他的。
元月月皱紧眉头,一直乱动的身子也慢慢回归平静。
她感觉到他的不安,还有他的疲倦,他就像是一只受伤的狮子,在获得又一次胜利之后,坐在大树下孤独地舔舐着搏斗后留下的伤口。
“大叔。”她轻轻拍着他的背脊,“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?”
他没有回话,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她。
“你可以跟我说啊!”她柔声,“虽然我可能不懂你的难题,但是,说出来就会好受很多!或者,你要不要找你的三个损友出来?打麻将?你把他们都虐杀,赢得他们只剩一条内裤回去!”
她一怔,才惊觉自己说了些什么。
他的笑声从胸膛溢出,轰隆隆的,格外悦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