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娘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？”
一个提着篮子的大婶看她在医馆前逗留，主动上来搭话。
温锦柔柔弱弱道：“我刚来此处，这几日身子有些不舒服，就想着来瞧瞧大夫……”
“那你可来错地儿了，咱们陵州与旁的地方不一样，大夫可治不好你，你得去别处才行。”
“别处？还请婶婶指教。”
大婶神秘兮兮地揭开自己篮子上盖的布，里头是枣啊糖啊和一些钱币与香烛。
温锦立刻就懂了，这地方似乎更盛行巫术？
她谦虚地跟着大婶在巷子里穿梭，这回来的地方，与冷清的医馆大相径庭，香火旺盛，不少人排着队等候。
“这是九巫娘娘，是咱们这里最灵验的，别说是瘴毒，她什么病都能治。”
大婶热情地给温锦介绍着，温锦看到来求医的人，不管身上穿得再破旧，手里都会拎着篮子，里面的东西有的盖着有的没盖。
有鸡蛋鲜肉，有铜钱糕饼，还有首饰布匹之类不一而足，都不便宜。
“多谢婶婶，只我今日什么都没准备……”
温锦有些犯难，大婶勾了勾嘴角，指了下她头上：“这簪子就成，对九巫娘娘要敬畏，得诚心才行。”
她今日戴的发簪是随便选的一个，成色尚可，若是换做银钱，去医馆去看寻常的头疼脑热，够看好几回。
温锦将发簪换下，拿在手里垂着头看，她倒想见识见识这位九巫娘娘究竟有何本事。
那婶子见她如此听话，自己说什么做什么，笑得越发可亲，“我一见你就觉着有缘，这样吧，我与九巫娘娘有些交情，我帮你去说两句，让她先给你瞧。”
旁边人听见了，皆朝着温锦的方向投来羡慕的眼神。
温锦还等着有人来指责她插队，但是没有，甚至她瞧见有人带来了银子，就堂而皇之地被人安排在了前头。
不一会儿大婶回来，朝温锦招招手，满脸笑容地带着她进了屋。
屋里充斥着一股浓重的味道，似香非香，闻久了容易头晕。
温锦不着痕迹地将她做的清心的香囊拿在手里，放在鼻子下面轻嗅。
光线也昏暗，房梁上挂着一条条的布，长短不一，在火光里有种光怪陆离感。
九巫娘娘盘坐在火堆后面，光影让她的面容趋于诡异，一双眼睛深深像内凹陷，脸上有意味不明的图案。
大婶提醒温锦：“快，把东西献给九巫娘娘。”
温锦照做，簪子被拿过去之后，九巫娘娘瞥了一眼，然后抬抬眼皮看过来。
“瘴气入窍，不及时拔除，肺腑将烂而亡。”
温锦闻言神色焦急：“那、那我该如何做才好？”
九巫娘娘下巴朝旁边抬了抬，一个侍女拿了个小纸包递过来。
“每日一贴，三日后再来。”
温锦方才瞧见侍女拿药的柜子里全是同样的小纸包，她在手里捏了捏，礼貌地道了谢，表情乖巧地就出去了。
大婶在她走后，讨好地对九巫娘娘道：“这是陵州新任知县的妹妹，好诓得很，你只要把她唬住了，没人敢对您不敬，好处在后面呢。”
九巫娘娘没说话，慢慢闭上眼，嘴角却缓缓扬了起来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