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念欢一脸严肃地看着老人，她一手握着身边的男人大手紧紧不放。
“不管怎么样，我都不会放弃。”
“还有，谢家家主这个位置五哥坐定了，家主夫人这个位置我坐定了，这件事就不劳您老操心了。”
她真觉得自己真是高看了这个老人，没想到他的心思竟然如此狭隘。
谢老爷子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，不过也只是微微一抖。
他抬头，苍老的双眼看向站在门口的这对年轻男女。
谢商言没有说话，只是一手反握住女人，一步向前，将她护在身后。
谢老爷子看到他的动作，最终只是无奈地苦笑。
“老五，你真的决定了？”
谢商言抬起头，墨色的双眸里是一片沉着冷静。
“和我妈一样，她不会给你选择的机会，我也不会。”
“这是你欠我的。”
谢老爷子神情猛然一沉，他这一句话似乎是触及到了什么。
沈念欢感觉到身边男人牵着她的手越发用力，似乎在克制着什么。
“我现在还站在这里，是给欢欢面子。”
“不是给你的。”
说完，他牵起沈念欢的手，转身离开，没有丝毫停留缓和的余地。
眼看着他们走远，管家才走上前。
“老爷，您真打算让二爷去国外吗？”
谢老爷子低头看着桌上的茶杯，缓缓闭上眼，苍老的脸上浮现一抹无奈。
“不去，难道等着老二步上老大的后尘吗？”
当初谢家老大是怎么死的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。
那是被谢商言逼死的。
当时的谢商言刚刚经历丧母，追杀，丧失了一切关于人生的希望和未来。
那时的他几乎是见佛杀佛见鬼杀鬼。
谢老爷子一度将他送出国，想等他恢复平静之后再将他接回来。
可是没有用。
经管过去多年，可谢老爷子还是对那一天发生的事历历在目。
他最小的儿子，抱着他生母的骨灰盒站在墓地中，他像是从阴暗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使者，在向他们宣告，他的复仇已经开始。
谢老爷子曾以为，自己的小儿子这辈子的目的就是为了推翻他这个父亲。
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。
在不知从何时开始，他的杀伐之气已经没有那么重了。
与此同时，沈念欢看着身边的沉默开车的男人。
“五哥，要是真的……”
她的话并没有说完，可她知道谢商言听得明白她话里的意思。
男人目不斜视地看着逐渐靠近的谢家大门。
“嗯，原本是打算温和处理，让谢思翰离开，留下谭静的孩子，这些都是我做的。”
“你不用担心，这只是以防万一。”
“毕竟有你在，太暴力手段我怕吓到你。”
“不过，如果真到这一步，我也不介意用一些非常规手段。”
沈念欢咽了咽口水，她几乎能想象的出来，非常规手段是什么。
她也明白了为什么今天一早谢于霖会来找谢商言。
他们之间相互试探，揣测。
沈念欢只觉得一口气憋的喘不上来。
“五哥，你到底还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？”
她不想做旁观者。
车子已经驶离出大门，谢商言突然一脚刹车。
他转头看向身边正在灼灼看着自己的女人，薄唇微勾。
“没有了。”
大手抚摸在她的下巴上，微微用力抬起。
“你知道的，我的底线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