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冬梅嘴巴跟着马林久了，也十分会戳人肺管子，“县城种子公司的业务员，是哪门子乡下人？你都嫁到县城里，还拿着乡下人身份说话，你是不是脑子进水？”
马秀梅被说的恼羞成怒，“不就演几个破电影吗？有什么了不起？”
“是有点了不起，不然你都能去演了，还是我专业课优秀，形象好，气质好，唱戏也好。等爷爷走那天，我唱几段，在京城一般人请不起我。”
马秀梅还是不服气，“不就唱戏的？”
马冬梅大方承认，“对，我就是唱戏出身的，总比咱娘把我嫁给别人家傻儿子强，如果当初真把我嫁给傻子，现在每年还有养老钱吗？娘，你觉得我这一步是不是走对了。”
高福莲也不敢说别的，要不然自己这闺女有马林撑腰，真敢断了她家的养老钱。
“对，娘当初没寻思你能这么优秀，你能照顾照顾你妹妹吗？”
“我能让她在县城好好待着，不然我让她全家喝西北风。”
“马冬梅。”马秀梅一拍桌子站起来。
吉玉昌吓得哭起来，马红梅抱过孩子语气冰冷：“喊什么？没规矩的样子，谁让你拍桌子的，今天你再拍一下试试？”
对着马秀梅的男人哼道：“不用大林出手，我爷们就能让你滚出礼河县，再用恶心的眼珠子看马冬梅，让你挑大粪去。”
“吵什么呢？”马林走到院子里，马秀梅男人站起来称呼大哥，就要过来握手。
马林指着他和马秀梅，“能吃吃，不吃滚蛋，在马家跟我家里人蹬鼻子上脸，想死！”
院子外看热闹的老汉劝着，“马处长消消气，你俩赶紧回家吃去。”
哗啦啦站过来七八条汉子，“马处长给礼河湾的乡亲们介绍生意，你俩过来捣乱，不想混了。”
“就不说贸易公司收购野山货的事儿，就马哥当年的战绩弄死你们俩都不费劲。”
“真找死，得罪大林的人没几个活着的。”
“别瞎说，马林抓两个杀人犯呢，是英雄。”
“我这臭嘴。”
其他人七嘴八舌替马林说话，在马林面前露个脸，这也是个资本，马林可是礼河湾走出去的英雄。
马秀梅带着男人急吼吼跑了，再不跑要挨揍。
马林扔了两包烟，转身回了屋坐下对马金明叹口气，叹得马金明后脖颈冒凉风，“你这二女婿真不咋地，眼神下流，为人嘚瑟，早晚要坏事儿。”
一拍尚星宇，“看看你大女婿，知道你家的破事，岳母娘掏光家里钱贴补娘家，岳父喝酒不管家。人家还是稀罕冬梅，冲着人去的，压根没嫌乎你们老两口不争气。”
尚星宇端起酒：“大哥，冬梅一直跟着你，她人好，我就冲着她人去的。”
马林碰杯干了，“待会儿敬敬你岳父。”
“老叔，冬梅争气，你也得支棱起来啊，媳妇儿都管不住。家里我老婶管个稀巴烂，就这你还心疼她呢？家有贤妻，夫不招祸。”
“你瞅瞅你混这样，不就是媳妇没娶好，当然也怪我爷奶，他们老两口心里只有那个闺女。惯子如杀子，马金凤太骄傲了，啥也不是，多大岁数还玩红杏出墙呢？”
马金凤眼神幽幽地扫过马林，还有几分憎恨。
王金花放下筷子，眼色不善看着马林，没完啦？过去12年了，还揪着这事儿不放呢。
“我奶不高兴了，就是因为我说晚了，所以才落得今天这步田地。你品你细品，是不是你们老两口惯的？我要把这事儿掰开了揉碎了讲清楚，我爷临死也不能当个糊涂鬼。”
“马家没有当官的祖宗，也没出过有钱的地主，我爷当初还是个肉马阶，打枪的本事都没学会。也不怪他窝囊，窝囊就安心当个普通老百姓呗，谁家日子不是这样过的？结果呢，你们老两口不甘心平淡日子，非要折腾。”
“马金凤就一个农村丫头，还没我娘好看吧？借着我姥家关系上个邮电中专，这就不行啦，尾巴都翘上天了！妈呀，瞎几把搞，结婚生两个孩子，还搞个外面的几把，怎么样？”
拍着马奎山的肩膀，“你跟我奶深夜睡不着觉的时候，不知道反思反思，怎么把闺女养成一个婊子？”
“马林，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