焯过棒骨的水没倒,拿出干菜泡里面,看出何富英的疑问,“晚上弄个干菜汤,秋天多喝这个嗓子不干。”
何富英眼睛笑得弯起来,今个儿啥好日子,儿子给了她这么多惊喜,看来对肖知青真的放下了,跟刘大能面前还占个理。
儿子,长大了呢。
马金成穿着蓝色假军大衣(棉里子)背着手进屋,军大衣里面是羊毛,有些正式单位户外作业也会派发,镇公社运输队可没资格弄到紧俏的军大衣。
进屋看到马林正往锅里铺冻豆腐,“中午吃骨头啊,早知道打点酒了。”
说完转身准备打酒,马林站直身体,“爹,少喝点酒多吃点菜,我给你弄骨髓吃。”
“你管的挺宽呢。”马金成没好气训了一句,脚下却是往东屋走。
何富英嘴角一翘,“大林,还得你说你爹他才听,天天喝大酒。”
书里的老马病逝,却不是喝酒喝出来的。承包到户后,马金成恢复成庄稼人,酒瘾越来越大,甚至到了酗酒打人的地步。
马林提前帮老马醒醒酒,真要耍酒疯,让他躺水缸里清醒清醒。
酒鬼赌鬼必须萌芽状态就给他们最强硬的惩罚,上瘾后死不悔改。
养够月份的土猪,骨头能熬出半两油,骨髓比吸管粗,用筷子戳出一长条,有弹性有韧性。
后来用吸管吸骨髓,有些猪吃饲料不够月份出栏,骨髓还没长成稀溜溜的。
骨髓分给老马、母亲和姐姐,马林挑冻豆腐吃,千层酥一样的纹理,吸满了猪骨油汤汁,还添加了灵泉水,口感丰富。
何富英要夹回给他,用筷子挡住,“娘,女人气血不旺就是肉蛋奶吃的少,骨髓是好东西,老话说吃啥补啥,多吃冬天手脚不冷。”
“显你能!”马金成又开始说怪话。
马林一筷子把他碗里骨髓夹自己碗里,“爹不爱吃?我帮你吃,反正你岁数大了,将来这家都是我的,谁吃不一样。”
马金成刚要发脾气,听完马林的话又不敢言语。
这要感谢前身这个莽子,十岁被马金成打急眼,一脑袋把亲爹顶个跟头,十二岁耍驴脾气一甩胳膊把马金成摔个屁墩儿。
十四岁被老马扇嘴巴子,无处发火,一拳砸驴脖子上,驴直接躺地上抽搐。
十五岁,集上来了下礼镇一群地赖子,对马红梅嘴巴不干不净,还要动手动脚,马林跳出来直接出手打躺一地,要不是别人拦着要踩断这群人的狗腿。
从此,马家大林一战成名。
马金成那天喝醉了,叨叨儿子厉害了,他惹不起。
打那儿以后,老马再也不敢对儿子动手,就怕前身尥蹶子干傻事。不敢跟马林瞪眼,心底还有点怕儿子。
吃过饭,马林没收拾,做饭不刷碗,刷碗不做饭。
何富英跟马金成在炕上说今天上午的事,听到马林在大能院子里立柱,马金成明白,刘大能惹到儿子不高兴。
虽然那莽子冲动没脑子,但这事很长脸,他去了刘大能只会说弄叉劈了,让他凑合用。
“马林在家吗?”俏生生的女孩子在院子里招呼。
何富英下炕穿鞋,外屋地马红梅打开门,诧异道:“肖知青,你咋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