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舅舅有所不知,以往舅舅来时,柳如玉都是以嬷嬷作为要挟,让我不要乱说话,加上我们谈话时,柳如玉就在不远处,我也不敢乱说话。”左云卿回忆道。
“原是如此。但这一次,柳如玉怎么”翁瑬好奇问道。
“舅舅也知道,我以前性格文静内向,遇事也只会低头避战,但经历过几次生死之后,我决意再也不想像之前那般了,所以逼着自己硬气起来。”
“有摄政王的庇护,又恰逢先皇圣旨,我被赐婚成摄政王妃,这才改善了我在府中的现状,因而今日我才能在这别院里单独与舅舅碰面,诉说这些事情。”
左云卿娓娓道来,但却故意隐下自己暗自做下的一些事情。
“原来这其间还有这么多的龃龉,都怪我当初没看出你的异样”翁瑬愧疚道。
“舅舅,不怪你的,要怪只能怪柳如玉心思歹毒,诡计多多。”左云卿摇头道。
“因着出嫁一事,我向柳如玉提及母亲嫁妆,我感觉到她不是很情愿,还望舅舅在清点嫁妆之时多个心眼。”
翁瑬沉眸,点了点头,回忆道,“你母亲的嫁妆都是我与父亲亲手置办的,其中但凡有什么瑕疵,我都能看出来。”
王嬷嬷不知何时外出端了壶茶水进来,左云卿见状便起身对翁瑬道,“舅舅来此多时,还未来得及敬上舅舅一杯。今日云卿便以茶代酒,给舅舅敬上一杯,以多谢舅舅这么久以来的关怀。”
说罢,左云卿便撩起衣袖,弯身为舅舅斟了一杯茶。
翁瑬眸中隐有感叹,或许生死大事真的很能影响人。
视线下移,猛然瞧见左云卿左手上的一块心形红斑,翁瑬内心顿时更加感慨,又多了几分愧疚,他方才竟还怀疑她的身份!
“这一杯敬舅舅山长水远过来为云卿清点母亲嫁妆,舅舅的恩情,云卿牢记在心永不会忘。”
左云卿将茶盏低低碰上翁瑬手中的茶杯,话毕又抬起杯盏吟了一口,而后又抬手将茶盏中水斟满。
“这一杯敬舅舅每年都能来探望云卿与云卿母亲,多谢!”
说罢,左云卿将碰过的杯子茶水一饮而尽。
“云卿莫要说得如此生分,我是你舅舅,你是我表侄女,我所做这些都是应当的。”
翁瑬叹了口气,又道,“诶,舅舅就是悔恨自己没有一早将你接回苏北,让你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多苦。”
“当初左洵之口口声声说你母亲就算去了,也会好好待你,结果却”说起此事,翁瑬刚下去的火气又蹭地窜了上来。
“舅舅莫气,如今云卿也算是熬出头了不是?”左云卿安慰道,“正所谓有了后妈就会有后爹,我早就看清了。”
“你不怪你爹?”
“怪?当然怪!但是怪也并不能让他有任何的损失。”左云卿摇头轻笑。
翁瑬沉默半晌,确实如此。怪又如何?难受的终究是自己罢了。
“云卿,待我替你清点完嫁妆,祭奠完你母亲,你便跟着我回去苏北生活,待婚期前五日再回来如何?”
左云卿对上翁瑬希冀的目光,终是不忍拒绝,“好啊,我也想去见见舅爷了。”
“好,那便这么说定了。”翁瑬一扫眼中阴霾,笑道。
正巧此时,一道响亮的通报声打破了别院内的温馨气氛。
“摄政王殿下驾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