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后来她远走扬州,宣帝也以为女儿还在与自己置气。
可身为一国之君,他也拉不下脸来询问她的近况,只是在每年给元成的赏赐里多了不少元昭喜欢的各种玩意儿。
但谁又能料到,后来会变成那样?
行差一步,就差点满盘皆输。
……
“臣并不怪陛下,陛下也不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。”
听见霍衍这般说,宣帝沉默片刻,才又道,
“朕身处这个位置,自然有诸多不得已。”
他看向霍衍,语气低沉,
“今日是朕,来日便是太子,你可知晓?”
霍衍垂眸,轻声答,“臣明白。”
宣帝看着他,目光带着审视,
“能做到只有她一人?”
“能。”
“能做到对她的孩子都视如己出?”
“能。”
“朕年纪大了,不想再让她离朕太远。”
“公主愿意住皇宫,或公主府,或霍家,臣都无异议。”
宣帝轻笑一声,最后道,
“朕和太子……会一直看着你……”
霍衍抬头,与宣帝目光对视,毫无遮掩,
“陛下与殿下审观臣之言行,乃是自然。”
“无论家事,还是国事……”
他旋即又叩首道,“陛下,臣年少随父出征,又驻守边关十年。”
“臣自问对得起大成,对得起霍家。”
他眸色沉沉,终是道,“唯独,对不起公主。”
年少相伴,情投意合。
却终是让她因他草草嫁人,十年磋磨,险些丧命。
甚至于最后,都是她自己在极力救自己。
他为她做的,实在太少……
宣帝闻言,半晌沉声道,“那好,既然你明白……朕要你对着先皇后之灵起誓……”
满殿安静,安静得元昭只能听见外面的风声。
她双拳紧握,指尖隐隐泛白。
可她知道,宣帝,是为了她好。
她听见自己“砰砰”的心跳声,随后,霍衍的话一字一字砸在她的心上,
“臣霍衍,以陛下与先皇后,以霍家满门列祖列宗,以先考先妣为证:
臣愿以一生为聘,从此,昭和所愿,乃臣所愿。
臣,永不违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