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鸨看了眼龟公，便笑道：“当真是说笑了，万花楼中哪里来的什么龟公，从来就只有民妇这个老鸨，但这人民妇也识得，他曾万花楼旁卖包子。”
“他姓李，从前万花楼的姐妹都叫他李包子，他也时常给万花楼送包子！”云璃补充说着，她看向李包子的眼中带着意味深长。
没想到这人被贤妃收买，可是真是不得好死！
李包子跪在地上，浑身颤抖仿佛下一刻便要尿了裤子，天子都还未发话他便如此惊惧，令旁人一看就知是怎么回事。
太后狠拍木桌，语气冷厉：“放肆！天子面前岂容你如此算计，拖下去，立即处死！”
“饶命，饶命，陛下饶命啊，贤妃娘娘救命啊，贤妃娘娘请救救庶民吧……”李包子惊叫着不容拒绝的被拖了下去，没给贤妃半点分辩的机会。
贤妃面色惨白，她看向神色冷冽的天子，颤抖着开口：“陛、陛下……”
她终于明白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，这两人是王德全带来便是天子安排，既天子都能提前安排，那么皇贵妃的身世陛下当真不知吗？
还是说知道却依旧选择袒护皇贵妃。
贤妃煞白的脸变得有些怔怔的，眼底也露出几分不可置信来。
旁边的太后询问云璃与老鸨：“你们既是万花楼的人，那你们楼中可有位名叫月娘的女子？”
云璃与老鸨面面相觑，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。
“并无月娘，倒是有位名叫玉娘的姑娘，生得花容月貌颇受人喜爱，但那玉娘也仅在楼中待了几年，便染病香消玉殒，”云璃这般说着，她语气不急不缓不似作假。
身后既有皇贵妃又有天子撑腰，她怕什么？就算是让她将那鹿说作马儿，她也是笃定不已。
再者说了，百花楼在皇贵妃离开后不久便倒闭，纵使风光那也是两年前了，楼中之人散的散死的死，真相根本无从考究。
云璃此话一出，贤妃已是满脸绝望，她闭了闭眼不再说任何话，也不想再看天子半眼。
如此袒护皇贵妃，甚至不惜寻来万花楼中的老人来为对方开路，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？还有什么好争辩的呢？
即便争出个一二三来，天子会放过她吗？
贤妃也算是少有的聪明人，但林贵人却不是。
那林贵人听云璃提起那位花容月貌的玉娘，顿时便来了精神，连声说道：“你们且抬头瞧瞧，这殿内可有你提及的那位玉娘？”
其余妃嫔也不由地看向云璃，神色期待又好奇。
云璃与老鸨依言抬头，都小心看向上座男人与女子，容颜绝色十分相配，两人只看了一瞬便赶紧移开了目光，随即在殿内环顾一圈。
“回娘娘，臣妇并未看见有与玉娘相似的女子，”云璃这般说着。
老鸨也点了点头，表示认同。
林贵人不死心，就当她想要再追问时，一直被天子搂在怀中的姜月饶像是终于忍不住般痛哭出声。
姜月饶神色间弥漫着失望与疲惫，整个人看起来难过极了。
她环顾殿内所有妃嫔，悲伤又带着质问的说道：“贤妃妹妹为何会这般恨本宫，竟是不惜做出这般多的安排与算计，还煽动各宫姐妹共同讨伐本宫。
贤妃妹妹可是觉得本宫抢了你的宫权，还是觉得本宫不配做这皇贵妃，更不配管理这后宫。”
她的话一句比一句重，帽子也是一顶一顶的往贤妃头上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