滴答。
似是一滴水落入了平静的湖面，微微泛起的涟漪让陆漠有种忽然放松下来的错觉。
不，不是错觉。
自己是真的放松下来了。
原本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已经完全消失不见。
四肢依旧有些乏力难以站起的陆漠睁大了眼睛，沿着面前雪白的狱卒缓缓向上看去。
上面是同样欺霜赛雪的小腿，然后是纯白宽松的实验服，接着是仿佛一只手就可以握住的玉颈、巴掌大小，平静柔美的俏脸。
以及最后那双依旧无神，仿佛世间所有一切都已经无所谓的灰色眸子。
她之前有这么好看吗？
陆漠心中疑问，紧接着自己刚才听到的那个问题再次响起。
“少年，你想活下去吗？”
力量在短暂的休息之后回到了自己的体内，陆漠趁着身子起身，双腿盘坐，脑袋眼睛差不多与对方平行。
“这是哪，你是谁，活下去需要什么代价。”
陆漠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，而是十分平静的与对方对视。
哪怕上一刻自己还处在绝对的危局之中，他也没有丧失自己的理智。
“这是你的心灵空间，我不记得我是谁了，杀了我。”
少女平静的回答着。
陆漠眉头一条，继续问道：
“心灵空间是什么？你为什么不记得？我要怎样才能杀了你？”
“心灵空间是觉醒异能之后才会出现的东西。”
“在这里，觉醒者能够查看自己的异能，并且通过储存异能量和开发异能的方式提升自己的实力。”
“你很奇怪，你明明没有异能，但却有心灵空间，我也是第一次遇到。”
“然后，我不记得就是不记得，从睁开眼睛开始，我就没有任何记忆。”
“最后，用刀，用你”
少女的话音未落，一把由不知从何冒出的灰雾组成的长刀便贯穿了她的心脏。
持刀者正是陆漠。
在了解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，以及确定了这里确实是自己来过无数次的灰雾空间之后，他便毫不犹豫的凝聚出长刀，按照对方的要求杀了对方。
虽然没怎么听过这种要求。
但自己也不能违背妇女意愿不是。
再说了，在不用承担任何后果的情况下，杀掉一个基本算得上无关紧要的人就能获得活下去的机会。
这种事情对于陆漠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做到的事情
“还真是果断啊”
少女有些意外的看着刺入自己心脏的长刀，眸中的神光似是回光返照一般缓缓亮起。
可能是大脑的自保程序，自己的痛觉早已在经历的无数次实验中消失不见，不用去管那些人对自己使用多么丧心病狂的手段。
对于自己来说都不过是睡一觉的事情。
但这把刀不一样。
明明只是由一阵灰雾组成的，但它在刺入自己内心的时候，自己明确的感受到到了肌肉心脏被划开的感觉，感受到了那把刀的形状。
生机一点一滴的从自己的体内流失。
再生的能力因为求生的本能疯狂发动，却不能修补自己破损的心脏一分一毫。
“对了，我还没有问你，你要什么？无限的生命？还是能从外面哪里出去的能力？”
少女继续开口，丝毫没有任何受到重伤后垂死的样子。
“我能两个都要吗？”
陆漠沉吟半响，还是选择了最为贪婪的选项。
“不行，我们这一族一人只能给出一个祝福，你只能二选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