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指尖在桌上轻轻敲着，发出略有些沉闷的“咚咚”声。
“研发过程中，我们需要知道每周的进度与研发情况。”
“除此之外，我们会派一位技术员过去，由他负责跟进优化一事。”
董清颜听到傅凛渊第一个要求，面上神情还算淡定。
等听到第二个，面上露出几分意味深长。
她似笑非笑看去，意有所指道。
“要不怎么说傅总会做生意呢？这算盘打得啪啪响啊。”
派他们的技术员过来，要是“不小心”学了董氏的技术，她想哭也没地方哭去。
“这是傅氏的底线。”
傅凛渊双手虚虚交握，置于桌上。
他脸上神情寡淡，漆黑的瞳孔静静看来时。
带来极大的压迫性与极强的侵略性。
“他不会参与研发，但需要知道测试用户的使用数据。”
董清颜敛眸，思考这个要求的可行性。
“不如一人退一步，由傅氏提供去除数据敏感性的样机数据，董氏在此基础上做优化。”
从两方顾虑层面来看，这已经是彼此都能接受的程度了。
当然，信息安全保密协议还是得签。
这是双方能互相信任，继续合作下去的基础。
“我们会尽快修正新方案，送去傅氏。”
董清颜含笑说着，起身与傅凛渊握手。
他冷淡的应了声，与她的手简单一碰便松开。
离开会议室时，董清颜由于要收拾东西，慢了几步。
等她整好后，就变成走在傅凛渊的身后。
她目光平视过去，视线正好对上傅凛渊的后脖颈与肩膀。
在那黑色西装上，有一小块白点。
要是不仔细看，是无法发现的。
“傅总，你衣领上有点东西。”
看在傅氏是董氏目前最大合作方的面子上，董清颜好心提醒道。
不然，要是被他的下属与其他合作伙伴看到，多没面子啊。
傅凛停下脚步，侧过头。
他拍了拍，又看向董清颜。
董清颜语气带上几分幸灾乐祸。
“傅总手头不准啊。”
“东西已经掉进傅总的衣领里。”
就傅凛渊刚才的动作，真应该拿个相机给他拍下来。
这绝对能成为他的黑历史。
傅凛渊神色更冷，眉头几不可察地一皱。
他侧头看向秘书。
秘书不敢多看，只是飞快扫一眼，却什么都没看到。
傅凛渊再望向董清颜的目光里，带上几分狐疑。
见傅凛渊竟然怀疑自己在戏弄他，董清颜心头无语。
难得给死对头当个好人，还惨遭怀疑？
她索性上前，手指探入傅凛渊的衣领中。
微凉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肌肤，两人心下都掠过几分异样。
特别是她的指甲不小心轻轻划过他的皮肤，像是撩拨般，留下浅浅酥酥的痒。
傅凛渊眸色悄然加深。
董清颜强忍着心头那丝怪异。
将那一小片纸屑拿出来，朝傅凛渊示意。
“傅总现在信了吗？”
一阵微风吹来，将董清颜指腹上的纸屑轻轻吹走。
傅凛渊没有回答，目光直直撞入她的双眸中。
董清颜也跟着一瞬怔愣。
漆黑如墨的瞳仁像是迷人又危险的深渊，不知不觉，就将她的心神裹挟卷入其中。
眸底深处暗流涌动，藏着待人探究的情愫。
恍惚中，董清颜感觉自己看到了在傅执眼里一模一样的炽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