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钊见周大江脸色实在难看,赶忙解释道:“大江,你莫急,你先听我仔细说。廷晔这孩子,你也是知道的,品行端正,对你家思思也是真心实意,绝无半点虚情假意。”
周大江深吸一口气,努力压制住心中的火气,“大哥,这事儿太过突然,思思年纪尚小,我本打算让她再多陪我们几年。而且,婚姻大事,怎能如此仓促决定。”
宋老夫人见他误会了,连忙解释道:“没想让两个孩子立即成亲,思思年纪小,我们也知道。你说让孩子多陪几年,这个我们也同意,只是两个孩子有意,私下交往于思思名声无益。
所以,我合计,咱们两家先通个气,若你觉得我们家廷晔人品还不错,就先给他俩订个亲,让他们先交往着,待到思思十八岁时再成亲也不迟。”
这时,宋廷晔也站了出来,向周大江深深行了一礼,“姑父,我知您待思思如珠如宝,我向您保证,以后我也会待思思如眼如珠,一生不离不弃。还望姑父成全!”
一直在后面偷听的周思思,听完宋廷晔的话也跑了出来,轻声央求道:“爹,我知道您疼我,舍不得我太早嫁人。廷晔哥哥也跟我保证了,以后不看别的女子,不要通房丫头,婚后不纳妾,不找外室,所以,我想交往试一试。”
陈秀英见状,轻轻拉了拉丈夫的衣袖,“孩子她爹,既然孩子们互相有意,廷晔这孩子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,你就允了他们吧。”
周大江经过老夫人的解释,心中怒气已消了大半,又见宋廷晔如此诚恳,妻子女儿也同意,好似他再坚持下去,已经没有了意义。
于是,叹了一口气,“罢了,女大不中留。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,不能草率行事。”
“那当然,一定不会委屈了思思。”国公夫人方氏也赶紧表态。太好了,儿子这下有媳妇了。
接下来就顺利多了,双方商议何时纳采、问名、以及纳吉,先将六礼走三礼,剩下的三礼,待思思十八岁之后再进行。
因着宋廷晔着急,而且双方也有意,所以,方氏挑了最近的吉日开始走三礼。
纳采当日,国公府请了老亲家宋婷婉的婆婆忠勇伯夫人为使者,并请了一位官媒,携带一对大雁及准备的三金(金钏、金镯、金岐坠)作为纳采礼物,前往周家提亲。
周家为表郑重,也请了一位官媒与对方沟通。纳采完后是问名,两者连续进行,官媒将宋家问女方姓名八字的书信交给周家,周家回书,并填上周思思的生辰八字。
问名之后,就是纳吉。国公夫人方氏带着二人的生辰八字,亲自去护国寺找方丈了空大师为二人占卜,最后,占卜的结果出来了,乃是天作之合。这下不仅宋家高兴,就连周家,周大江本人心里的那点不舒服也渐渐淡去了。
至此,两个人的亲事就算是定下了。两家人的关系也越发亲近了。
另一边,在周大江的努力下,玻璃厂不仅制造出了玻璃,连镜子也生产出来了。
当镜子被嘉佑帝在朝堂上展示后,整个朝堂都轰动了。嘉佑帝龙颜大悦,当场下旨赏赐了战培元和周大江许多财物。
周大江接到圣旨受宠若惊,连连磕头谢恩。心说道,这嘉佑帝的钱也太好挣了,等他过段时间,手里的活儿都上轨道了,他再想法子挣点皇帝手里的钱!
周思思得知父亲得此荣耀,心中也满是欢喜。而宋廷晔则笑着对她说:“思思,如今姑父愈发显贵,日后定无人敢轻慢于你。”
随着玻璃厂的成功,前来求购玻璃制品和镜子的商贾络绎不绝。不过,这些就不用周大江操心了,朝廷专门成立了玻璃销售处,由户部派人监管。
就在玻璃制品开放销售的时候,薛进在京郊的工厂也开始招人了。此次开办工厂的,依旧是当初的三人组:薛进、薛仁与马林。他们三人在青山沟将手里的工作与人交接后,立马就奔赴京城了。他们仨也履行了当初的承诺,来京后的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周大江。
与他们一同前来的,还有青山沟派出的代表们,这次跟来的是高大年一家三口,和郭有信一家三口及大德子的姑娘珍珠。
薛进他们来,主要是咨询接下来他们要加工的眼镜是个什么样的产品,以及还是老一套,希望周大江能技术入股,再多给他们些指导。
周大江现在两头跑,哪有时间啊,顶多是休沐日让他们派技术过来,他给讲一讲。即使是这样,薛进也不嫌弃,乐颠颠地与周大江签了个内部协议,三人就走了。
而过来的高大年一家,以及郭有信一家还有大德子的姑娘珍珠,则是陈秀英招待的。在问过了对方意见后,陈秀英将高大年一家三口给安排到了店铺后面的倒座房,以后,他们三人就是店里面的服务员。
郭有信一家,还有珍珠,则被陈秀英安排到了庄子上。
珍珠年前虽然订了亲,但对方因出了意外,最后人没了,珍珠也因此被迫成了‘旺门寡’。好好的小姑娘,若是就这样待在乡下,一辈子就毁了,所以,大德子想来想去就让他堂弟一家,把珍珠也给带到了京城。
陈秀英听说后,对小姑娘也很是同情, 所以,就将她和她大哥嫂子给安排到了一起。
等她紧慢安排完,她的‘汉包堡’和周思思的‘香包坊’也都装好了。
装完了修,陈秀英又按照自己的设想,将椅子都包装成了沙发;周思思也在她爹的帮助下,完成了室内的香包摆放。
全都安排妥当后,陈秀英找人看了一个黄道吉日,汉包堡和香包坊,就这样在同一日正式开始营业了。
开业这天是休沐日,两家店张灯结彩,周大江为媳妇和闺女的开门大吉也早早地就起来了。
为此,他还特意让薛仁帮忙找了两挂鞭,时辰一到,就噼里啪啦地放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