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思思一听老娘说要跟自己换,这她哪能同意啊,立马把地契揣怀里,“谢谢娘,荷花和陈南他们还在等我呢,我先出去啦啊。”赶紧跑人,别等一会儿娘反悔了。
不过,周思思确实没说谎,在她娘没回来之前,她确实领着几个人在书房。
小荷花是要自己出一本画册,周思思教她怎么构思人物,以及画人物时需要注意的地方。而已经决定做小报的四个人,大宝和陈南的画功及文笔,较陈北和二宝能强一些,所以四人决定由他俩来当编辑,陈北和二宝则负责跑外,不过这些还在筹划之中。
陈南和大宝见思思姐教荷花姐画画,他俩也跟着旁听。陈北和二宝则开始想小报社的启动方案,其中包括他们在哪成立报社,在哪收集消息,在哪售卖等等。当初思思姐跟他们说的时候,只感觉很轻松,等要真正实施起来,感觉到处都是问题。
周思思见他俩像两只没头苍蝇,东一下西一下的没个重点,就让他们先把自己的想法给写下来,然后再总结成方案。最后按方案执行,这样就简单多了。于是,这两人这会儿正在抓耳挠腮地写方案呢。
铁头锁头,还有小向生和双胞胎也在书房里,陈夫子给他们几人留作业了。
铁头和锁头是因为要去工部,给二叔当跑腿,说白了就是他们二叔的随从,属于工部编外人员,由他们二叔给两人开工资。
陈夫子就说了,京城人多官也多,你们碰见的十个人中,有可能其中的九人不是自己当官,就是家里有亲戚当官。所以,学好接人待物很重要。你俩没事再把《论语》研究一遍,回头我要考。
小向生则是被双胞胎给坑来的。为啥呀?这话说起来就有点长。
陈姥爷对双胞胎可以说是溺爱了,无他,打出生起俩小人就被他们姥姥和奶奶抢着哄,不过有时俩老太太也忙啊,周思思也有课,于是就把孩子塞给他们姥爷了。小孩愿找小孩玩,那时候就属小向生小,所以说,小向生也算是打小在陈夫子眼皮子底下长大的。
这仨货分别了一个多月,昨天才聚到一起,按说能起什么幺蛾子啊?结果,今早陈姥爷一个不注意,仨孩子就把他最爱的酒坛子给打翻了。
那可是陈姥爷珍藏多年的好酒,一路带过来都没舍得喝。结果,被他们仨一脚给踹没了。气得陈姥爷吹胡子瞪眼,罚他们三个人抄书。这不,现在正一边抄书一边小声嘀咕呢。
铁头和锁头也愁眉苦脸,对着《论语》唉声叹气。锁头忍不住抱怨道:“这《论语》咋这么难懂呢,咱们真的要重新学一遍?”铁头无奈点点头。
而另一边,小向生悄悄对双胞胎使眼色,低声说:“咱们快点抄,下午还可以跟去庄子上看小鸡。”听说奶奶抓了一大笼的小鸡,小向生很想回去看一看。双胞胎一听,眼睛跟着一亮,手上的动作也立马加快了些。
周思思过来查看情况,看到他们几个或苦恼或狡黠的模样,不禁笑出声来。
“你们啊,认真点。两位哥哥,工部可不是谁都能进的,姥爷让你们多学点,也是为你们好;小向生、智哥儿恒哥儿,抄不完不许出去玩。”周思思端起小夫子的派头来,几个人也只能乖乖听话,书房里顿时就又安静下来,只剩下沙沙的写字声和偶尔翻动纸张的声音。
另一边,周思思出去后,陈秀英就开始规划起来。她打算把二楼隔出一部分做雅间,剩下的地方连同一楼,则摆上舒适的桌椅。窗台边再搭上高架台,做几个高脚圆凳子,喜欢看街上热闹的人,也可以坐在窗台边。雅间里就布置上沙发,再配上长条茶几,主打一个舒适安逸。
等她将各种想法全都在纸上列完,周大江三人也回来了。
陈秀英收起计划,连忙出去打听情况,“怎么样?能进么?”之前她听大江提过一嘴,集贤斋不好进,他进去时还是袁大人打的招呼。
“报上了!”陈明远脸上的笑意止不住。
陈夫子见傻儿子只说半截话,推开他,接着说道:“那集贤斋委实不好进,我们刚进去那会儿,正好有几名学子在那问询能不能报名。
那负责接待的管事态度倒挺好,就是一拒人到二里地,只态度恭敬地跟他们说,集贤斋因为师资力量少,再加上地方有限,实在是接纳不了了……我一听这不完了么,别打听了,估计咱们问也没戏!
结果,你说巧不巧,安哥儿正巧与同窗路过,他先看到大江了,于是就聊了几句。我们这才知道,集贤斋之所以对外名额紧张,是因为这家私塾,人家本来就是为集贤书院的学子们准备的。一开始就不招外人,后来是名声太响了,许多官员家的子弟也找上门来,这才不得不放些名额出来。”
周大江也跟着补充,“我在里面学了好几个月,都不知道这些事。安哥儿跟我们讲完,直接拉着明远对那管事说,‘这是我舅舅’,其他的啥也没说,那管事就立马给了个名额。事后我问安哥儿,那管事认识你啊?你猜他怎么说?”
“怎么说?”陈秀英彻底被激起好奇心。在书房里的孩子们听到动静,也都走了出来。
周大江好笑地说道:“安哥儿跟我说,他之前把那管事家的孩子给打了,然后学院就把他娘叫去了,那管事的一见他娘是当时的大将军夫人,立马就变了态度,说是自家孩子的错。再之后,他家孩子就成了安哥儿的小弟了。”
陈秀英懂了,这是认出安哥儿了,安哥儿说是他舅舅,那管事指定误以为是国公夫人娘家的亲戚了。他们三人是借安哥儿的光,狐假虎威了一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