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巷子的一个院子内,顾震霖看着面前的资料,眉心紧皱。
“营长,这小姑娘真没什么特别,我还问了附近不少人,她出生到现在就没离开过江城,不可能被人调包。”大头辉很是疑惑。
顾震霖看向他:“从小柔弱胆怯的人会突然改变这么大?”
“我看这小姑娘这次是真受刺激了,之前可能觉得安分守己,父母能给她找个好人家,结果发现一家子就是畜生,这不是爆发了吗?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。”
“但以她的聪慧,怎么甘愿忍耐这么久?而且人的气质改变也太快了,之前懦弱,现在自信?还是很自信的那一种,你信吗?”
“营长,可秦多瑜就是这张脸,这副麻杆子身板,真没被调包,或许是一夜之间她开窍了。
对了,她母亲今早帮她报了下乡,还是在偏远最穷的西北地区,我都怀疑她是不是这家子亲生的,太狠了。”
顾震霖抬眸看他,目光森然,拳头都握紧了。
“营长,其实你是救了她,你真不用愧疚的。
不过你若觉得亏欠她,不如帮她换个下乡的地方吧,她那小身板去西北,我估计是熬不下去的。”
大头辉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个小姑娘,估计十八年来都没吃饱过一顿饭吧。
顾震霖凝神思索,看向桌子上秦多瑜还给他的一百元,胸口好像被压了一块石头。
小姑娘觉悟很高,是自己狭隘了。
夜深人静,秦家人在发现秦多瑜不会在家暴他们后,也都松口气,各自回房休息。
现在他们只希望七天快点过,秦多瑜就去下乡了。
秦多贝想到还要和秦多瑜相处七天,心里太苦了。
喉咙今日是好了点,但还是不能大声说话。
父亲劝过她后,她回房睡觉。
一进门,就见秦多瑜在秦多宝床前桌子上写东西,探头过去想看看她在干什么。
秦多瑜盖住本子,抬眼冷冰冰地盯着她,她瞬间汗毛竖立,吓得她连忙上床睡觉。
秦多瑜弄到很晚才睡觉,没有钟表,她也不知道几点,但五点的生物钟还是让她醒了。
她并没有起来,而是继续睡觉,等她再次醒来走出房门的时候,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一碗红薯粥和一个鸡蛋。
家里再次一个人都没有了。
秦多瑜嘴角勾起一丝冷笑,这真是她十八年来,最好的一顿早饭了。
可他们真以为哄一下,让自己下乡,这十八年的虐待就一笔勾销了?
秦多瑜吐口气,吃了桌子上的东西后,又拿出一个大肉包,泡了一杯麦乳精吃下后才满足了。
空间是静止的,所以放进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,拿出来还是什么样子,不会变质。
吃完之后,秦多瑜背了弟弟秦多宝的一个军绿色布包出门,布包挺旧的,不过只有一个补丁,比秦多瑜自己那个盖满补丁的好多了。
她来到红委会不远处的巷子里进了女厕所。
等她出来的时候,虽然还是小姑娘,但已经完全看不出秦多瑜那张脸了。
此刻脸更黑一些,眼睛变小了,两眼大小不一,左眼还有点上吊着,鼻子两边有明显的雀斑,嘴角是往下的,头发也乱成鸡窝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