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一十五章 被威胁
“杜管事,他们干的是出力气的活,你只给他们吃这些,哪儿还有力气干活,这样的铁矿,什么时候才会出铁,赚回银子?”
姜予遥指着那些人,继续追问杜管事:“他们什么时候发过工钱,衣不蔽体,吃不好睡不好,献王连这点银子都不舍得出,他就是这样唬弄我的吗?我怀疑这里根本就没有铁矿。”
“当然有铁矿,他们已经挖出来了,而且不是不给他们发工钱,改善伙食,实在是没银子啊,姜小姐也看见了,大家都等着您的银子吃饱了饭好有力气干活,您现在拿银子出来,我立即让人去给他们做吃的,肯定吃的饱饱的。”
杜管事一副赖上姜予遥的架势,甚至鼓动那些人都给姜予遥跪下,求求她给银子让他们吃饱穿暖。
这是要硬逼着姜予遥出钱给他们,那些人不肯跪的话,杜管事手里的鞭子就威胁的举高,有些人害怕,步履蹒跚的走到姜予遥面前跪下,还有一些人不肯跪,神情倔强。
姜予遥知道即使自己给了银子,也到不了这些苦役的人手里,她摇摇头,拒绝了杜管事:“如果这就是献王说的铁矿,就是要靠奴役这些人来挖矿,我要重新考虑一下。”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杜管事急了,连虚伪的伪装都忘了掩饰,他快步上前要拦着姜予遥,被杨勇拦了下来。
姜予遥转身去找春娘,她留在这里救不了这些人,必须回去和献王重新协商此事,结果转了一圈,姜予遥没找到春娘,杜管事打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围住了姜予遥主仆三人。
独狼怕豺狼,杜管事不相信他们一群人,还奈何不了一个马夫。
“姜小姐,既然来了这里,就不要着急走啊,你也看见了,大家已经连饭都要吃不上了,就等着你的银子活命,不知道姜小姐准备出多少的银子投入铁矿里”
杨勇护在姜予遥面前,他压低声音告诉她:“大小姐,大人已经安排了林书带人暗中保护您,只需要您点头,他们立即就会来护着您安全离开回京,大人在京城等着您。”
按照林书的形容,他家大人可是每天都望眼欲穿的盼着姜大小姐回去呢!
“不需要。”
姜予遥拒绝了杨勇的建议,她倒是想看看献王想要做什么,还会怎么对她?他们真正的目的,是什么?
很快,姜予遥就知道了答案。
杜管事觉得胜券在握,他拿出一张借条来递给姜予遥:“姜小姐,签了字,您就能从这里安全的离开了,以后,您还是高高在上的姜大小姐,是献王的贵客。”
这是明晃晃的逼迫,连表面的虚伪都没了。
姜予遥冷冷的扫过那张借条,看着上面写的数字,一千两黄金!
献王都是够大的胃口啊,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能耐吃下去这么多黄金。姜予遥冷笑了下,真当她是案板上的鱼肉了?
“如果我不签字呢?”
听到姜予遥要拒绝的意思,杜管事的脸上闪过狰狞,上前走了两步,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:“呵,那就要请姜小姐留在这里,好好的想想清楚,陪着我们大家一起在这里吃住了。”
“好啊。”姜予遥答应的痛快,她抬脚往后走了几步,到了一个矿洞边,她侧头嘲讽的看了一眼杜管事:“如果我不能安全的出去,就从这里跳下矿洞,我离京的时候,可是送信回别院,大家也都看见我是坐献王的马车离开,出了事,献王一定逃脱不了关系。”
“姜小姐说笑了,我们这里可没有什么京城里来的人,大家都是苦役,每天都有人死在这里,就是您脚边的这个矿洞,都不知道跳下去过多少人了,您跳下去,也有人给您作伴,您死了也不会孤单。”
杜管事说完,对其他人使了个眼神,纷纷向杨勇靠拢过去。
杨勇轻蔑的看着这些人,如同看一群豺狗,丝毫不惧,相比那些茹毛饮血的异族,眼前的根本不是他的对手。
“看来,这里不是献王的封地,而是杜管事做主的一言堂啊。”姜予遥慢悠悠的收回腿,好整以暇的看着杜管事,眼神睥睨:“分明我之前已经和献王谈好的事情,确定了给的银子,到了这里,就完全不作数了。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
杜管事着急的否定,他额头冒汗,眼神惶恐的看向斜前方,声音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和底气,甚至话语都有些凌乱,献王最忌恨的就是有人心怀不轨,之前惩罚那些叛徒的狠辣手段,让杜管事心有余悸。
“这里当然是献王的封地,姜小姐,你不要乱诬陷我,我对献王爷可是忠心耿耿,这都是误会,实在是没有银子,我也是看大家可怜,都是我的错,我的错。”说到后面,杜管事抬手啪啪啪的扇自己的巴掌。
刚才没有身影的春娘急匆匆赶来,她看了一眼杜管事,诧异的询问出了什么事儿,她刚才肚子疼,去了一趟茅房而已。
姜予遥笑着没说话,颇有兴致的看着杜管事自己打自己巴掌。
翠柳几句话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讲诉了一遍,最后气愤的声音都变了调子:“我家小姐捐过财物给水患,亲自赴洛城研究药方治疗瘟疫,皇上都给我家小姐御赐了匾额,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被一个刁奴威胁了,甚至还要逼我家小姐跳矿洞,这件事,无论如何都不能就这样揭过去。”
“都是小的错,是奴才的错。”杜管事慌了,急忙跪下磕头,顾不得额头出血的恳求姜予遥放过他。
翠柳哼了一声,指着杜管事手里的借条,继续质问:“还有这借条。”
春娘脸色一变,立即顺着翠柳的手指看向杜管事手里的借条。
杜管事急忙将借条塞回了怀里,他是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到了现在这个地步,他只想是搏一把,向献王证明他的能力,往上爬而已。
顶着一脑门的血,杜管事痛哭流涕:“求求姜小姐,饶了小的一条贱命吧,实在是刚才晕了头,都是奴才的错。”
如果刚才杜管事还有些仗势欺人,现在他是真的不敢了,春娘刚才看他的那个眼神,让杜管事心慌不已,他这才意识到,这个姜小姐的身份和以前来这里的人都不一样,他的命怕是要折在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