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八十五章 自己给自己挖坑跳
“姜予遥,你别恩将仇报,我是来帮你的,不是来给你送人头的,你不就是杀了一个作恶多端的人吗,你冷静一点,我可以帮你,我们可以合作共赢,你难道不想想这么多年,为什么朝廷都没剿灭了这水寨里的水匪吗?”
为什么?
枭哥没说出答案,而是又抛出了一句话:“我母亲是被抢来被迫生下的我,在我五岁时,那个男人死在了一次抢劫中,两年后,我母亲死在了上一任总舵主的手里。”
这些年,枭哥在水匪里行尸走肉的活着,都是靠着仇恨来支撑的,在他母亲死后两年,他设计害死了上一任总舵主,让现在的总舵主上位,可是这并没让他心里的仇恨减少。
这里的水匪盘根错节数十年,不是他一个人就能解决的,何况这里还有很多无辜的女人和孩子,一旦有事儿,最先被牵连的,就是他们。
枭哥看着姜予遥,他快速将这些和盘托出,希望她能帮自己:“只要你帮完我,等我的人肃清这里,就送你和你妹妹离开这里。”
“我不会帮你的。”
姜予遥冷静的说着,同时将簪子收起,她并没打算参与他们水匪里内部的事情,也有自知之明,她帮不了枭哥什么,谁知道他要利用她做什么,她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儿:“我什么时候能带走她?”
“你这么心急救她,你妹妹未必领情啊,她可是一直对你有很深的误解,心里怕是还对你有怨气,不如让她在这里多吃点苦头,以后也会老实些。。”
显然枭哥很了解姜予遥和姜依然之间的事情,没少偷听她们之间的对话和争执。
姜予遥刚刚压制下去的杀气,又汹涌的沸腾了起来,眼前这水匪果然不老实,她一个字都不相信他,现在看来,姜依然已经落他手里,或者是已经在他控制下了,他才会拿姜依然和她讲条件。
房间里安静下来,姜予遥转身打开枭哥提进来的食盒,里面装着一些菜,还有一壶酒,姜予遥没碰酒,她将里面的菜端出来,目光看向枭哥。
他拿来的东西,她不敢吃。
“你还真是谨慎啊!”
枭哥看懂了姜予遥的眼神,哭笑不得的走过来,他手背上的伤后被他随便的撕了布条裹住,他像是没受伤一样,拿起筷子,把每个菜都夹起来吃了两口。
姜予遥饿了,她上一顿饭,还是在地牢里吃的,到了水寨里,别说吃东西,水都没喝一口,她轻易也不敢吃喝,实在是担心这些水匪在里面放东西。
房间里都是食物的香味,之前的血腥味和点燃的香的味道,都被菜香味压了下去,枭哥拿着筷子,看着姜予遥大快朵颐,他不着痕迹的呼吸了一下,眼神复杂。
以他对总舵主的了解,除了最开始好奇,点了几次这香,后来都是强硬的下手,根本不管那些女人能不能承受他的粗暴,会不会遭罪。
房间里的香,是总舵主突然兴起的怜香惜玉,还是别人点燃的?他看着姜予遥的表情,她好像并不知道房间里快点燃完的香的特殊用处,他要不要告诉她?
“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?”
姜予遥举着手里的筷子停顿在半空中,猛地抬头抓捕到枭哥来不及移开的眼神,从刚才枭哥进来的时候,她就发现他不太对劲。
只是她以为是因为他知道了总舵主被杀,现在看来,分明不只是这件事儿。
“你没感觉到自己身体不太对劲吗?”
枭哥不确定的看着姜予遥的脸,这种香,他深恶痛绝,因为他小的时候,亲眼目睹过母亲因为这种香精神错乱,被上上一任总舵主玩弄股掌之中,折磨的生不如死,后来精神错乱,几乎连他这个儿子都认不出来了。
姜予遥表情微妙的变化了,她之前只以为是她是第一次杀人,太紧张了,才会血液流动加快,心跳加速,全身热的厉害,现在看来,怕是另有蹊跷。
“你是不是在菜里放了东西?我就知道你不老实。”她警惕的起身想要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,起身的太猛,她身体踉跄了一下,差点虚软无力的倒在地上,姜予遥急忙按住桌边稳住身体,才避免了摔倒在地上。
枭哥叹了一声,语气凝重的告诉她:“你中了欲香,这是水匪用来给那些抢劫来不屈服的女人用的,你”
他停顿了下来,目光看向燃烧的只剩下一点点的香,眼底有深刻的厌恶和憎恨闪过,声音也沉重下来:“这香,没别的解药。”
姜予遥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,额头上的汗汇聚到一起,顺着她白嫩的小脸流下来,没进她的衣领里。
怎么可能呢?姜予遥不相信,那香,是她自己翻出来点上的,她摇摇头,目光恳求的看向枭哥,希望他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。
“这岛上蚊虫多,最开始这香是用来驱蚊虫,后来岛上来了个游医,他为了讨好上上一任总舵主,就在里面加了药材,他加了什么,没有人知道,但没有一个女人抗的过这香,闻的久了,就会精神错乱,疯癫而死。”
没有哪个正常的女人,能够经受的住这样的折磨和摧残。
更多的,枭哥说不出口,他也是因为这个香,对抢掠女人上岛折磨的事情,深恶痛绝,但是不抢劫女人,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嫁给水匪,在这样恶劣又凶残的环境里生活。
岛上所有的女人,都是抢来的,当然也有个别的,在外面恶事做尽,没有地方去,只能来岛上加入水匪的。
姜予遥的手指颤抖,她已经麻木了,为什么倒霉的都是她?之前身体里的毒,就没解,现在又多了这种香的毒,她的手指抖了抖,目光定定看着枭哥,脑海里几个念头不断打转。
“那个游医呢?”
只要逼那个游医研究解药,就能有救。
“死了,被一个疯癫的女人刺死了,女人后来也跳河自杀了。”枭哥声音有些发颤,他伸手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,仰头喝下去,又倒了一杯,眼角突然看见姜予遥的动作,他猛地起身扑过去,牢牢地握住她的手腕。
锋利的簪子,穿透了姜予遥的嫁衣,抵在了她的胳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