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滴眼泪掉在了许应的手背上，滚烫的温度让他为之一颤，他看不得她哭，忍了下，还是把人拢到了怀里面，凭着那点依稀的光亮，伸手抽了几张纸巾，低头一点点地擦干她脸上的眼泪，然后轻轻掰过她的脸，黑眸直直地看着她：“棠棠，我可以是你的哥哥，但也想做你的爱人。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，神情认真，因为紧张而紧绷 下颌线甚至被唇角带着抽了抽。
许应说到底也只是个二十岁的少年，面对自己的感情不免会有莽撞和羞涩，再怎么游刃有余，这个时候，也还是紧张：“甘棠，我有些卑鄙。”
“卑鄙地克制不住喜欢你。”
甘棠从来都没觉得自己的心跳这么快过，原本空白的脑子突然放起了一簇簇的烟花，明明很安静，她听到了无数的欢呼和雀跃。
房间里面很安静，谁也没有开口，许应给足了时间给她思考，不催促也不开声。
一直到黎耀阳的微信视频打过来，他才偏了下头，直接拒接了，然后才开口：“我可以把灯打开吗？”
甘棠有些急：“哥哥，先别开！”
她刚哭过，声音有些嘶哑，还带着鼻音。
许应收回手，看着她：“不用觉得有心理负担，如果不接受，我也还是你的哥哥。”
甘棠急切地摇着头，“没有不接受的！”
她只是一下子，有点不知道从哪里说起，就好像坐了变化太多的过山车，即使是结束了，也还没完全这么快回过神来。
甘棠眼睫沾着眼泪，抬眼的时候，那上面的泪珠掉下来，有一丝冰凉停在脸颊。
她看了许应一眼，很快就低下头，看着他的外套，“哥哥——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听到有女生向你表白，我会不开心，不希望你找女朋友，想让你一直陪着我。”
甘棠不知道应该怎么告诉许应，她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单纯天真。
许应抬手用尾指擦过她眼尾：“那我可以拥有第二个身份了吗？”
甘棠点了点头，抬头又看了他一眼后，小心翼翼地问：“那我可以好好地抱一下哥哥吗？”
许应笑了起来，张开另外一只没有被她拽着的手，轻易就将她抱进了怀里面。
甘棠仰头看了一下，伸手的双手一开始环了一下，有些不好意思，但很快，又重新收紧。
她再也不用小心翼翼地抱哥哥了。
少女的馨香越发的浓烈，即使隔着那么多的衣物，许应也能感觉到甘棠的柔软。
没有挑明的时候他尚且可以用道德和世俗来克制，如今确认了自己的猜想，得到了新的身份，他的自制力开始土崩瓦解。
可到底还是怕吓着她，只低头在她的脸上蹭了一下，便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。
甘棠手机响起来的时候，她才从许应的怀里面出来，“哥哥，我手机响了。”
许应拿过她的手机：“黎耀阳的视频，去洗把脸吧。”
甘棠脸上还黏糊糊的，想到自己刚才哭着说了一堆的话，脸又热又烫，她连忙起身跑去了浴室。
许应俯身开了灯，才接了黎耀阳的视频。
看到是他，黎耀阳哼了一声：“你挂我干嘛？”
许应心情好，话也多说了点：“破坏气氛。”
“？？？”
“气氛？这个词很灵性，你对我甘棠妹妹做了什么？”
于是那突然有东西掉地上的声音传来，许应下意识起身，“甘棠？”
“没事的哥哥。”
桌面上，甘棠手机里面的黎耀阳在呜哇乱叫：“许应？甘棠妹妹？人呢？人呢？”
“你以后还是别叫她甘棠妹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