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只是半年没见，甘棠却觉得他好像变了不少，脸庞和过去一年里面的许应的脸重合，明明一样，却少了几分少年志气，多了几分沉敛的漠然。
这种细微的陌生感让甘棠不太习惯，察觉到他看过来，她连忙收回了视线，“想什么？”
她摇着头，“没有想什么。”
许应看了她一会儿：“没有凶你。”
甘棠知道他误会了，重新抬起眼，对上少年濯黑的双眸，她怔了一下：“哥哥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你帅了好多。”
甘棠终于知道那细微的陌生感是什么了，不是许应人变了，而是他从少年开始向青年跨度，五官被雕刻得更加立体有型，人的气质也比半年前成熟了许多。
总得来说，就是帅了，她有一点点的反应不过来。
甘棠夸人夸得直接又真诚，许应上大学后就因为长相又被送上了学校的论坛，“帅”这个词，其实他没少听别人形容他，可从甘棠的嘴里面说出来，他难得窘迫。
原本还以为她这么郑重其事，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，结果扔过来的是这么五个字。
许应转开了视线，“回家了。”
甘棠的手还在他的口袋里面，但已经暖和许多了。
但一直放在他口袋里面也不是那么一回事，许应走了两步，又停了下来，把双肩包卸下来，从里面拿出手套，“手伸出来。”
甘棠尾指卷了卷，乖乖地把手伸了过去。
许应的手套大多了，甘棠的手戴进去松得很。
这副手套是十一月的时候，甘棠听说北市已经完全冷下来了，她在网上买给许应的。
当时直接填的许应学校的地址，甘棠并没有看到实物。
现在看到，觉得还挺好看的，就是针织料的，不防水，北方下大雪的时候戴着，不太方便。
“走了。”
见她看着手套发呆，许应以为她不喜欢：“谁让你不戴手套出门。”
说着，他握住了她的食指，牵着往外走。
外面下雨了，零下四五度的温度，配上那雨丝，冷感更重了几分。
甘棠吃过早餐就过来了，出门的时候虽然天气阴沉，但还没下雨，也就没带伞了。
这会儿看到外面下了雨，她心虚地把视线挪到别处，不敢看许应。
许应被她逗笑了，只好从双肩包里拿了伞出来。
甘棠见状，才好意思看向他：“哥哥真厉害，居然知道今天下雨！”
“早上出门的时候没下雨？”
甘棠点了点头，“天气预报最近都说会下雨，但前几天都没下。
她觉得天气预报也不是那么准，也就没把伞提前放在门边了。
风夹着雨出过来，冷得很，许应撑着伞，倾到甘棠的那边，挡住了大部分斜风细雨，看到她围巾又散开了，原本想伸手帮她拉上，但他两只手都忙着，只好开口：“甘棠，把围巾拉紧一点。”
“好的哥哥。”
甘棠把围巾重新绕了一圈，拢紧后，抬头看向许应，他没戴围巾。
“哥哥，你不冷吗？”
“不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