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爷脸上笑出了褶子，打开热气腾腾的烤炉，在里面翻了好几下，翻出来一个个头看起来最大的，放在秤上称了称。
“我给你挑个最甜最好吃的。”
“谢谢大爷。”
秦晚手哆嗦着，从外套兜里摸出手机，却发现开不了机。
她脸腾的变红，支支吾吾解释，“大爷，抱歉，我手机没电了，红薯就不买了，真的很抱歉。”
她尴尬地往后退，老人这么冷的天挣钱不容易，瞬间觉得不买东西就像对不起人家一样，内疚感自上而下袭来。
大爷拿着红薯愣了一下，脸上笑容转瞬即逝，“你这个小姑娘，大晚上的唬人……”
“我来付吧，多少钱？”
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，打开手机扫码付款。
大爷声音欢快，“十八。”
不知是不是幻听了，声音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，秦晚僵硬地转过头，瞳孔微微一震。
“付完了。”男人顺手接过大爷给的红薯，淡淡瞥了女人一眼，苍白的唇颤抖着。
“还不快接着？傻愣着干什么？”
女人眼圈泛红，声音里带着一丝颤音，“你怎么在这儿？”
裴译嘴角冷冷勾了勾，抓起她的手把红薯塞进她怀里，微顿。
“你手怎么这么冷？”
他视线在女孩身上扫过，眼神哀怨，“你在街上走了多久？都不知道打电话找我吗？”
秦晚把黑屏的手机放到他面前，“没电了。”
“不会找别人求助吗？这么笨，娶了你也是倒霉。”
男人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肩上，又狠狠揉了揉她的头发。
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脑袋。
裴译一把抓过她的手，把她往自己的怀里一带，“抱一抱就不冷了。”
女人仰起脸看他，眼底情绪复杂。
车里。
男人执起她的双手哈了一口热气，一双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看她。
“吓死我了，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？”
秦晚摇头。
“一直找，找得我差点去报警了。”
“抱歉，我忘记时间了。”
“你去哪里？在咖啡厅发生了什么事？是裴钰把你叫出去的？”
面对裴译的三连问，女人小脸煞白，紧抿着唇不肯发出声。
男人目光一分分冷凝，突然开口，“他伤害你呢？”
话音未落，他伸手去碰她的脖子。
秦晚瑟缩了下，躲开，垂着眼睛说：“没有。”
男人的手停在了半空，阴郁的脸色有所缓和，“你如果不想说，我等你心情平复……”
“店里遇见那个男孩是过来传话的，他让我去后门，说有人在那里等我。不要告诉任何人。我出门就看到一辆车，他们把我绑了上去……”
裴译眉头紧锁，挑起她的下巴，逼迫她看向自己。
“人家喊你出去你就出去，被人拐卖了怎么办？”
“裴钰在车上，他告诉我想抓住我来威胁你，后面我趁他们不注意，从车上跑了下来，大呼小叫，引得路人过来围观，我趁乱跑掉了……”
“我跑到一个巷子里，躲到一户人家的后院，直到天黑才出门。”
男人眉宇间一片阴鸷，“要我遇到他，我绝对不会放过。”
他转而问她，“你为何不向那家人求助？”
“我不敢报警，怕连累了他们。”
裴译淡淡凝视着她，薄唇抿成一条直线，冷静又克制的模样。
“除了说要威胁我，裴钰还有没有告诉你别的？”
秦晚努力保持声音不发颤，“他说你欺骗我，骗我和你结婚，其实是想报复他，你不过是在利用我。”
不是她的错觉，男人脸上表情放松了下来。
裴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，反问。
“那你觉得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