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晨涛抬手虚扶,含笑道:“两位快快落座。”
陆承珝苏心瑜先后落座。
贺梦菲提起酒壶起身,先给君晨涛斟了酒,而后将酒壶朝向了陆承珝跟前的空酒杯。
“我自己来。”陆承珝取了身旁的另一壶酒。
苏心瑜生怕他又喝多,轻声唤他以作提醒:“夫君。”
陆承珝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怎么?”君晨涛笑了,“堂堂大理寺少卿喝个酒也要被娘子管?”
陆承珝清冷道:“娘子心疼,殿下也知道我的身体情况,故而不能多饮。”
闻此言,苏心瑜一怔。
他唤她娘子?
君晨涛颔了颔首,却道:“今日这酒不烈,多喝些也无妨。”
说着,抬手示意贺梦菲给苏心瑜倒酒。
“不必劳烦。”
陆承珝礼貌抬手,再度提了身旁的酒壶给苏心瑜也倒了半杯。
君晨涛笑道:“今日请你过来,主要是聚聚。年节期间,除夕还有上元节,宫里皆有宫宴。我们一众人也聚了几回,唯独不见你,孤听闻你回京,就将你请了出来。”
“多谢殿下挂怀。”
“孤问一句,你这身体还成吧?”
“命不久矣。”
君晨涛叹息:“孤怎么听说你回了大理寺?”
照理有力气回大理寺,身体应该是恢复不少了的。
要知道大理寺办案,所花费力气与精力可不是旁的衙门能比的。
“今日确实回了,委实案子积累太多之故。”
他回大理寺,只要回去办了案,就不是什么秘密。
君晨涛是何许人,早有探子将朝中大小之事禀告给了他。
如此一来,回大理寺更没什么好隐瞒的了。
君晨涛颔了颔首:“注意身体。”
“谢殿下体恤。”
此后,四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。
君晨涛见苏心瑜酒杯空了,命贺梦菲倒酒。
苏心瑜连忙道:“贺家姐姐,我实在不能喝了。”
贺梦菲笑道:“这酒不醉的。”
“不能喝?”君晨涛则看向陆承珝。
陆承珝淡淡解释:“我娘子不胜酒力,只饮半杯,还请殿下见谅。”
“好说好说。”君晨涛笑了笑,也不勉强。
饭后,陆承珝道了告辞,先带苏心瑜离开。
下了酒楼登上马车时,苏心瑜总觉得有目光一直跟随他们,不禁仰头瞧。
果不其然,酒楼三楼的窗口立着个太子。
她颔首致意,脚步匆匆地随陆承珝坐进了马车。
车子很快驶离。
“夫君,这个太子,我瞧着心慌。方才咱们出酒楼时,他一直盯着我们瞧。”
苏心瑜按了按心口。
陆承珝嗓音发冷,直言不讳:“他大抵是看我究竟离死远不远了。”
如若不然,请他喝酒作甚?
“太子针对夫君?”
“我与他素来没有过节,且名义上,我还被旁人分到了太子阵营内。”
“既如此,不应该啊。”
“不过,旁人也好奇我到底何时归西。”他抬眸看她,“就譬如府中的老六,你曾经的未婚夫。”
苏心瑜一噎:“你!”嫣红的唇瓣发颤,“你能不能不提他?我与他又没关系了。”
“幼时,你喜欢他总是真的。”
幼年时的她,跟在陆砚书身后,哥哥长哥哥短地喊个不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