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巧今日宋昭和她提起过，需要大量的布料，顾南枝也顾不得纠结一些细枝末节，点头同意。
“好啊，正巧我和厂家联系好了，送过来一批网红毛笔和砚台，都十分漂亮。”
笔杆采用的是透明亚克力的材质，里面晕染了各种花纹，什么颜色的都有。
群青，嫩粉，藕白，湖蓝……
还有一批最为普通的毛笔，竹子笔杆，毛笔都是人造纤维的。
无论什么价位的都有，主打一个不管有钱没钱，来了百货商店，就要留下一点银钱。
两人在超市里说了一阵话，外面天色暗沉下来，叶瑾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，“叨扰顾小姐了，天色不早了，我就先行离开了。”
顾南枝颔首，看着叶瑾离开，她才落下了超市卷帘门。
顾南枝离开的瞬间，马桶又响起抽水的声音，叶瑾去而复返，又回到了小超市。
而顾南枝靠在卫信过来接她的面包车上，看着手机屏幕中的场景。
不出所料，顾南棠又过来了，和叶瑾在一起黏黏糊糊，叶瑾不知道低头和她说了什么，她含羞带怯地点头，然后给了叶瑾一点东西。
那东西包裹的严实，顾南枝看的不真切，两根手指放大监控画面，依旧是模糊一团。
“那什么……”这次是卫信亲自过来接顾南枝，他时不时从后视镜向后窥探，犹犹豫豫开口，“我母亲觉得上次做的太过，想要亲自向你道歉，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……看在夜先生的面子上，原谅我母亲，给她一个道歉的机会？”
一想到卫信的母亲，顾南枝耳边就能出现她咆哮的动静。
“她定了最近一桌难求的原野餐厅，诚意十足，您就原谅她吧。”
“原野？”
原野原野，又是原野，顾南枝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推着向前走。
手指敲着窗框，她抬眸，从后视镜中和卫信的视线撞上。
“想让我原谅她也成。”
卫信还没来得及高兴，就听顾南枝继续开口：“但是……”
他就知道，顾南枝没那么轻易就答应他的要求，“您想要什么？只要您开口，我一定做到。”
大不了汇丰楼再给顾南枝让两成利，亏损几千万就亏损几千万吧。
顾南枝摇摇头，“
我想去看看夜明星，不用非要面对面，知道他安全就成。”
“您要去夜家？”
话题一涉及到夜家，卫信便收起了脸上的表情，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严肃。
“对。”
手指敲了敲方向盘，他犹豫半晌，“只能去夜家老宅的山下，过程中你必须蒙着眼睛，去了之后什么都不要做，看一眼就离开。”
顾南枝点头，“可以。”
为了让卫信放心，顾南枝自己蒙上了眼睛，戴上耳机，规规矩矩坐在车后排，没有任何小动作。
卫信和手机那边发了什么，见到一个‘可’字，才重新启动了发动机。
车似乎向着郊区前进，车外的声音越来越小，最后归于寂静，顾南枝只能听见风吹过的声音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或许了三个小时，或许是四个小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