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全族人说:“圣旨未有偏颇!晌午侯爷说起映璇时,便信誓旦旦指责她,我以为他大事会拎的清,还信了他,原来他谎话连篇!”
“你祖父,你父亲都是我的小辈,我看着你祖父长大,你祖父是个实诚的孩子,怎就嫡传了你这么个孽障,你将全族人害惨了!”
说着,又扬起拐杖,要朝宋拓身上打去。
这一次,宋拓却徒手握住拐杖,猛地抽走,扔在脚下。
老族长一个踉跄,险些倒地,是旁边的族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。
宋拓暴睁着一双眼,眼睛通红,表情狰狞,拍着自己的胸脯道:“好好好,出了事便都怪我!没出事时你们一个个在何处我有难处时你们可问过我半句?”
“若我今日不是受罚,而是被皇帝加官赏赐,恐怕你们一个个都要来奉承我!”
“族长!你说我害了全族,却不说你们这些人沾了多少侯府的光,太上祖从龙之功,才有了宋家的显赫地位,我祖父在兵部握了几年实权,放了多少族人去军中?是你们自己没出息,混不出个将军来,我若有机会入军中……”
“够了!”
这次却是陈氏走出来,她指着宋拓厉声道:“丢人现眼的东西!你莫再沉浸在过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里,侯府就是你害的,宋氏全族也都是被你连累,你还不快给全族人跪下,谢罪!”
“呵呵,我无罪!休想!”宋拓竟露出嚣张的表情,拔腿往外走去。
丢下一院子人怨声载道,有急脾气的,直接开骂。
韦映璇忙安抚众人:“诸位叔叔伯伯们,难得登门,不嫌弃的话,我让人将院子稍事布置,诸位坐下歇息,喝口茶。”
人太多,厅堂坐不下,只能在外面摆桌。
一位族老气愤地说:“不坐了!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,我幺儿原本要考秀才,这下全泡汤了,三年,三年后他都二十三了!”
“宋侯爷却觉得他无错,连个说法都不给,我宋氏多少好男儿,为何他继承了爵位?宋氏要完!”
陈氏突然扑通一声跪下,“我那个逆子是个懦夫!我却不是,今日是侯府的过错,连累宋氏族人,我替我那个不孝子,给各位跪下谢罪了,请你们消消气。”
“婆母,使不得!”韦映璇看齐妈妈,和齐妈妈一起搀扶陈氏。
宋家族人的面色,稍稍好看了一些,却仍是唉声叹气。
韦映璇诚挚地看着宋家族人,“各位长辈,我知晓大家心里皆有怨气,可诸位都是宋家族人,一荣俱荣一损俱损,映璇恳请各位亲戚,事情已出,大家心平气和坐在一起议事,圣上圣旨已然落下,咱们该商讨如何应旨。”
迁坟,要商讨迁到何处。
若专门买地,修坟建屋又是一笔大开销。
然此事迫在眉睫,朝廷既然让腾挪,自然得尽快。
这些事都要商讨起来,尽快拿出章程。
一时间口诛笔伐的族人都住了口,相比起宋拓拍拍屁股走人,这时候侯夫人能顶着吐沫站出来引导族人心平气和议事,已算是极有担当。
高下立判。
起先还有人觉得圣上如何知晓细节?定也是听人说的,所以事实真相不重要,重要的是皇帝向着韦氏。
现在,众人亲眼看见韦映璇的为人处事,无人再有阴谋论,心里都有了一杆秤,侯夫人决计不会是宋侯爷口中那般不堪。
她便是有诸多不是,那一定是宋拓错处更多!
徐公公回去复命。
皇帝问他如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