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我的意识也在这一刻跟着彻底消散。
再次睁开眼时,面前是正忙碌的医院抢救室。
“心跳停止了!立刻注射肾上腺素,准备心肺复苏!”
“联系到患者家属没有?”
护士摇头,“用患者的电话打过去没人接!”
“换个手机打!快点!病人快不行了!”
闻言,护士连忙拿着手机往外走,我站在门口,下意识地想让开路。
下一秒,护士直接穿过了我的身体。
这时我才发现,原来我已经化作一缕青烟,轻飘飘地浮在了空中。
我的意识被撞离了身体。
而此刻我的身体,正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,做最后的抢救。
没等我适应,一股强大的外力忽然把我带去了另一间病房。
谢淮川坐在病床边,正在给沈云舒削苹果。
画面很温馨。
和谢淮川在一起四年,他从未像此刻照顾沈云舒一般悉心照顾过我。
沈云舒在他心中的位置举足轻重,这是我四年前就知道的事。
我们是大学校友。
沈云舒是谢淮川爱而不得的白月光,而我一直单恋谢淮川。
直到沈云舒出国,他郁郁寡欢,我默默守护在他身边,对他关怀备至。
他生病发烧,我衣不解带彻夜未眠地照顾他,醒来后他盯着我的眼睛许久,接着突然亲吻我的眼角,要将我拥入怀中——
“宋怡,做我女朋友吧。”
我喜极而泣,扑进他的怀里,以为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。
其实我心底清楚地知道,他始终还没放下沈云舒。
毕竟,我曾见过他喝醉后喃喃念沈云舒名字的样子。
可我仍然存有一丝侥幸,相恋四年,哪怕是块石头应该都捂热了。
更何况是人心呢?
况且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,如果没有放下过去,他怎么会向我求婚呢?
沈云舒突然开口,提起了我:
“对了,刚刚你和宋怡打电话她会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呀?要不你先回去吧,我一个人在这没事的。”
“她能出什么事?”谢淮川冷哼一声,“搞那么多花样无非是不想我和你见面,不用管她!想通了她自然就好了!”
我苦笑一声。
在一起四年,每次我生气或是受委屈,他从不会低头。
总是等着我自己想通,再自己把自己哄好。
可是谢淮川,此刻我在隔壁的抢救室命悬一线,生死难料。
我还如何哄好我自己呢?
就在这时,谢淮川的手机响了,来电是个陌生号码——
“您好,谢先生!这里是市人民医院,有位宋怡女士在我们这里抢救,情况很危险,您赶紧到医院来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