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晚宁的脑海里忽然就飘出,平日里摇光看向芳草的模样!
啧……
看来是有情况?
“芳草?草儿?”
时晚宁来了兴致,优哉游哉上前,一双纤纤素手攀附在芳草脖颈上。
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你为何要将人赶出去?”
果然,经时晚宁这么一闹,芳草的脸更像是红透了的苹果般,就连鼻翼都渗出细汗来。
“景王府又是送侍婢,又是送小厮,大姑娘有言在先,凡是景王府再来人,一律不见,所以奴婢昨日没问大姑娘,这才擅自做主将那登徒子赶走……”
“登徒子?”
时晚宁敏锐的抓住芳草的话中重点,故作深沉道。
“你为人也算稳重,那可是景王爷的贴身侍卫,怎可被你如此称呼?”
“并非奴婢要这般称呼,实在是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,芳草急于解释,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。
“大姑娘有所不知,那登徒子昨日是代景王来向大姑娘送礼的,奴婢已然代大姑娘回绝,他却还是赖着不走,非说什么奴婢长得好看,还变出一枝花来要送给奴婢,将军府门前,又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,奴婢的脸都被他丢尽了,这才立刻将人打了回去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啊!”
时晚宁笑着将芳草扶起来,“我说今日怎么瞧着长安跟在兄长身边一脸不太高兴的样子,原来是有了情敌啊!”
芳草闻言,一张小脸腾的一下就更红了。
“大姑娘怎可胡说?长安是世子身边的人,奴婢从小到大都当他是家人,怎会对他生出旁的想法来?”
时晚宁闻言,心中不由再次替长安感到惋惜。
她当然知道芳草只当长安是家人,前世她随自己入宫前,便是明确拒绝过长安的。
但谁能想到,那次一别,直到死,她都未曾再与长安相见过一面。
回忆过后,再看着眼前娇俏明媚的芳草,时晚宁打从心底里庆幸,也更加希望这一世,芳草一定要遇到自己的良缘。
只是这个良缘,会是摇光么?
想到这里,时晚宁道。
“日后景王府的人若再来,不必拦着了。”
芳草闻言一怔,“大姑娘的意思是……”
时晚宁笑笑,她也是通过摇光才想到。
“我先前只是借此试探那个人的心意是否坚定,如今想想才觉得,人之相交,与其躲起来小心翼翼的试探,倒不如勇敢点儿大张旗鼓的接触,是非善恶,人心几何,只有接触了才能直截了当的清楚,活着嘛!那么累做什么?”
听了时晚宁的话,芳草似懂非懂,久久不能回神。
其实这话除了说给芳草,也是说给她自己。
或许她和陆修年之间的纠葛,原本就很简单。
是她把一切都想的复杂了。
既然从一开始她就选择了利用,那么那些莫名的情愫便该抛却在一边。
又何必,遮遮掩掩?
想明白这一切后,时晚宁只觉心情瞬间轻松许多,随即吩咐芳草。
“传信给摇光,明日本姑娘要约他家王爷一起游湖!”
她有好多话还没问清楚呢!
……
京郊十里,凌波湖。
春日时节,凌波湖边草木葱茏,绿意盎然。
各色花朵遍地,千娇百媚,争芳斗艳。
湖岸上来来往往的,无不成双作对,佳人含羞,比翼相随。
顺京城的人都知道,这是有情人互诉衷肠才会来的地方。
尤其是在这个季节,年轻的男男女女在此互通情谊,暗定终身的不知凡几。
得知时晚宁竟邀自己来此,陆修年一开始是淡定的。
“本王知道了。”
直至摇光离去之后,才惊觉,他竟已出了浑身的细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