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人李二求见独孤公子,李二身中剧毒,命不久矣,还望独孤公子能帮在下求得解药!在下必定感激不尽!”
声音是通过内力发出去的,每一个字都能够清楚的透过门扉,传送到屋里。
独孤寻远听了冷笑,关爷屁事,那个女人下的毒,来爷这求解药,求神拜佛都求错人了。
“老子又不是冤大头,哪去帮你寻解药。”
他郁闷地咂舌,冷眼旁观。
君未雪不明白其中纠葛,只是有些担心,“远哥,要不你还是见一下?免得他们在外吵闹,闹得乡里的人都听见了,影响不好。”
独孤寻远看了她一眼,知她心善,没多说什么,“行。”
独孤寻远出门见了陆炳和李二。
他环抱着双臂,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李二,看都没看一旁受伤的陆炳,“你回去吧,毒是李清清下的,你去找她,我没解药。”
李二充耳不闻,跪地不起。
独孤寻远耐心寥寥,“爱跪你就跪着吧。”
说完,他正准备回去。
“你故意撇清关系有意思吗?装什么,那下毒的人不就是你派的吗?”
陆炳突然冷笑着上前叫住独孤寻远。
独孤寻远背对着他,脚步顿停。
“废话少说。”他脸色不明,但语气却没什么耐心,“要死就死远点。”
“喂!你当真要见死不救?”陆炳急了,口不择言:“你明知道这毒药狠毒无比,七天一到,人就会化为一滩血水,连尸骨都不存在,难不成你真的无情到,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人死无全尸?”
话落,独孤寻远没有什么反应。
只有一声淡淡的嗤笑从喉间发出,算是作为对他慷慨陈词的回应。
仿佛再说,当老子是什么活菩萨呢,死无全尸就死无全尸,和老子又没关系。
陆炳一口气卡在喉咙里,不上不下,正要骂独孤寻远没有人性,下一秒却看到君未雪从屋里走了出来。
君未雪穿着一身粗布麻衣,头发用一根木质簪子绾起,刚起身还未来得及上妆的脸,如出水芙蓉般清秀。
她与陆炳的视线短暂的相接了一瞬,很快就移开,不带一丝异样的情绪,
她注意到跪着的李二,看过去一眼,惊讶道。
“啊!这是怎么了?”
她看到地上的人已经没有半分人样,脸上和露的胳膊处皮肉腐烂,就像脱了皮的树屑,都能窥见到骨头,而且原本合身的衣裳也变得宽敞如斗篷,像是身上的血液被吸干一样,只剩干瘪的皮包骨十分渗人。
她吓了一跳,脸都白了。
这不是一直替陆炳办事的李二吗?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?
李二看见君未雪出来,也朝着她磕了个响头,“求君姑娘大发慈悲,救救李某。”
君未雪咽了口唾沫,正欲说,关我什么事。
独孤寻远侧身挡住她的眼睛,亲昵地凑到耳边,柔声道:“娘子,你先回屋,免得看多了做噩梦。”
他语气宠溺纵容,颀长的身躯挡在她身前,有意无意用眼角掠过陆炳几眼,像是炫耀,也像是警告。
“还不快滚。”
在外人看来,独孤寻远和君未雪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夫妻,郎才女貌,恩爱甜蜜,做丈夫的百般宠溺迁就妻子,做妻子的懂事乖顺。
而陆炳,望着两人的身影,就像一个多余的小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