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嘉月笑盈盈道:“去趟酒楼而已,又不费什么事。赏花宴可是大事,我怕办得不好,到时候砸的可是侯府的招牌。”
赵嬷嬷便无话可说了,回去复命。
老夫人又气又怒:“她可真是长本事了,你把她叫过来,我亲自来说!”
赵嬷嬷连忙劝道:“老夫人,这可使不得,您也得顾忌着侯爷才是……侯爷已经小半个月没来请安了。”
老夫人恶狠狠道:“定是温嘉月跟我孙子说了坏话,挑唆我们祖孙之间的关系!”
赵嬷嬷没接这话。
任谁都能看出来,侯爷分明是因为上次老夫人提议让小姐生病的事,这才不过来请安的。
她只得宽慰道:“老夫人,您可千万别急,此事推迟便推迟吧,离林姑娘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,这才是头等大事。”
老夫人闻言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“弗寒给她寻的亲事也算是好人家了,连我都挑不出错。可是婉婉竟然不愿意,三天两头地找我哭,我都有些嫌她烦了。”
赵嬷嬷倒上热茶,笑道:“待林姑娘成亲之后,自然会明白的。”
老夫人哼了一声:“我只盼着她能收收心,别再追着弗忧不放。”
以挑选孙媳妇的眼光来看,她是看不上林婉婉的。
相貌不出挑,性子不稳重,管家理事也一窍不通。
她只是觉得亲上加亲,喜爱的小辈也能常伴膝下,再好不过。
这几日被林婉婉闹得烦了,她便觉得她面目可憎起来。
嫁给弗忧也是闹心,两个人定然是鸡飞狗跳的,景安侯府永无宁日了。
这样也好,早点嫁给旁人,弗忧也能早点回侯府,省得再被她纠缠。
十一月初八,宜嫁娶。
今日是林婉婉成亲的日子,温嘉月早早便起来梳洗打扮,和侯府众人一同前往林府。
马车宽敞,三个女人加上王成耀,绰绰有余,还有沈弗寒的位置,他却执意骑马。
温嘉月在心里哼了一声,他倒是一身轻松,独留她自己面对老夫人和沈弗念。
不过沈弗念最近老实多了,不找事也不惹事,安静得让她害怕。
刚坐上马车,老夫人便问:“怎么不带上你姑娘?”
温嘉月解释道:“昭昭才两个多月大,我怕她受风寒。”
老夫人撇撇嘴:“什么两个月大,过了年她就两岁了,娇气什么。”
温嘉月:“……”
年纪再虚,也不是这个虚法。
她懒得理会,悄悄递给王成耀一颗饴糖。
王成耀瞥了眼娘亲,她正低着头,没往这边看,于是飞快地接了过来。
他兴奋地低声道:“多谢舅母!”
温嘉月摸了摸他的脑袋。
老夫人的目光便又落在这个曾外孙身上,慈爱道:“耀儿翻过年也有六岁了,该启蒙了。”
王成耀挠挠头:“可是我前几日才过了生辰,娘亲说我四岁了。”
老夫人摇头道:“年纪可不是这样算的,你出生便是一岁,过了年又是一岁……”
听老夫人念叨了一路,温嘉月头都大了,终于到了林府。
几人依着次序下车,温嘉月跟在老夫人身后,抬眼却对上沈弗寒的视线。
他的手举在半空,正好是她一抬手便能放上的位置。
往常同他一起出门,他总是这样贴心。
她便也期待着与他一起出门,就是为了这一刻,可以将手放在他的掌心里。
可惜从始至终都是做戏。
林府外围满了人,她不能不给他面子,便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。
沈弗寒顿了下,圈紧她的手腕,将她扶下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