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弗念捧着脸,期待地问:“好不好喝?”
温嘉月这才反应过来她喝了酒,但是为时已晚,酒液已经滑进喉咙,她顿时蹙紧了眉。
想象中的辛辣感却没有传来,反而像喝茶似的,入口清冽。
竹子的清香与桃花的幽香浮动在鼻息间,惹人欲醉。
她诧异地问:“这是酒吗?”
沈弗念眯着眼睛笑:“当然。”
温嘉月觉得这酒怪好喝的,不知不觉地喝完了一杯。
窗外雨声渐大,雨滴迸在窗台,溅在雅间里。
温嘉月起身关窗,脑袋却在发晕,险些站不稳。
沈弗念吓了一跳,忙去扶她。
“怎么有两个你?”温嘉月喃喃道,“我眼花了?”
她摇了摇头,依然于事无补,两个沈弗念时而分开,时而合在一起,看得她难受。
“你…… 这就醉了?”
沈弗念有些咂舌,一杯酒而已!
笃笃笃——
外面忽然有人敲门。
如意扬声道:“夫人,侯爷过来了。”
温嘉月闻言蹙紧了眉:“沈弗寒过来做什么?”
沈弗念闻言吓得一激灵:“你怎么直呼我大哥名讳?”
温嘉月也吓了一跳,问:“你怎么知道我喊他的名字了?”
她不是在心里想的吗,难道说出来了?
没有等到回应,沈弗寒直接推开门。
温嘉月拍了拍脑袋,循声望去,疑惑地盯着沈弗寒打量。
她喃喃道:“怎么也有两个沈弗寒?”
沈弗念直接捂住她的嘴。
沈弗寒瞥了眼她醉意朦胧的模样,眉宇紧锁。
“你们喝了多少酒?”
沈弗念讷讷道:“我喝了半壶,她喝了一杯。”
沈弗寒看了一眼温嘉月脸上的酡红之色,低声问:“真的只有一杯?”
“真的,我刚给她倒上第二杯,你就过来了,”沈弗念赶紧说道,“大哥,我可不敢瞒你。”
她怎么知道温嘉月酒量这么浅,见她喝酒像喝茶一样,还以为千杯不倒呢。
谁知道一杯酒就把她放倒了。
沈弗寒捏了捏眉心:“先回府。”
沈弗念撇撇嘴:“我不回去,好不容易摆脱王成耀那个小祖宗,我要再潇洒一会儿。”
自从儿子三岁起,她便不常出府了,每日教他念千字文,就算学不会,受点熏陶也好。
没想到他根本不是这块料,把她气得要死。
今日出府一趟,顿时觉得神清气爽,她才不想回去。
沈弗寒闻言也没说什么,沉声叮嘱:“少喝一些。”
“知道啦,大哥,”她摆摆手,“天黑之前我会回府的。”
沈弗寒微微颔首。
如意努力将夫人扶稳,但醉酒的人身子重,她咬牙坚持,却也没能迈动一步。
沈弗寒直接将一步三晃的温嘉月抱了起来。
温嘉月努力抬眸,蹙紧了眉:“哪个沈弗寒在抱我?”
沈弗寒没有说话,径直抱着她出门。
一楼的喧嚣声传来,他垂眼望向她迷蒙的神色。
犹豫一瞬,他将她腰间的绯色手帕抽出来,盖在她脸上。
马车就停在桃花源外面,沈弗寒抱着她钻进马车。
温嘉月倚在车壁上,手帕还盖在脸上,随着她微重的呼吸声起伏。
影影绰绰间,娇嫩唇瓣忽隐忽现,吐气如兰。
沈弗寒离她只有几寸的距离,喉结轻滚,却又克制地移开视线,坐在另一边。
温嘉月半睡半醒,忽的一阵颠簸,她下意识后仰。
沈弗寒眼疾手快地将手臂横在她脑后,冷声道:“走稳些。”
车夫赶紧应了声是,马车的速度便慢了下来。
沈弗寒看着靠在他肩上的温嘉月,手帕早已在颠簸中掉了下来,露出一张容色倾城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