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个人说不过四张嘴,但是若是加上沈弗寒的嘴,再来十张也没问题。
不过前提是他会帮她。
沈弗寒诧异地扬眉:“怎么忽然想拿回来了?”
听他的意思……温嘉月有些挫败,似乎没听出什么特别的意思。
他只是正常问了一句话而已,等她回答。
“那是我的东西,”温嘉月认真道,“当然要攥在自己手里。”
沈弗寒打量着她,或者用审视更合适。
温嘉月这次底气足,没有避开他的视线,问:“怎么了侯爷?”
车帘晃动,隐有流光,映衬得那双杏眸极为澄澈粲然。
沈弗寒垂眼道:“你能想通,是好事。”
见他并不反对,温嘉月莞尔一笑,此事八九不离十了!
不过她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:“我总觉得我继母会反对,侯爷,到时候你记得帮我。”
“嗯。”
沈弗寒望向喧嚣的街巷,眸中看不出情绪。
温府离景安侯府有些远,坐马车要用大半个时辰。
才走了一半的路,温嘉月已经累得腰酸背痛,心里还有些匪夷所思。
上辈子她最喜欢回娘家,为此还得到老夫人不少责骂,可她依然乐此不疲,从来没觉得累过。
可能是因为那时她觉得温家人人都好,爹爹呵护,继母慈爱,继弟温润,继妹可爱,所以不觉得路途遥远。
戳破这个假象之后,她才知晓他们心里都在想如何吸干她的血,自然也就觉得回娘家像上刑。
温嘉月看向身侧闭目养神的沈弗寒,她名义上的夫君。
娘家不是家,婆家也不是家。
稀里糊涂地过了两辈子,她都没有家。
怀里的昭昭忽然动了动,举起小手在半空中抓来抓去。
温嘉月莞尔一笑,将食指放在她能摸到的地方,立刻便被有力地攥紧了。
没关系,昭昭在哪里,哪里便是她的家。
临近晌午,马车停在温府外。
每次回娘家,温家人都会在府外等着,这次也不例外。
见到侯府的马车,他们一齐迎了过来。
张氏道:“这次来得有些晚了,可是有什么事耽搁了?”
温嘉月边下马车边假装歉疚道:“是有些事,让爹爹娘亲久等了。”
其实只是因为,这次她不像以前那样归心似箭,早早便动身。
而是睡到自然醒之后,慢吞吞地梳洗打扮,用过早膳之后又耽搁了一会儿才来的。
张氏冻得脸都僵了,依然笑眯眯道:“没事没事,我们也就站了一个时辰罢了。”
温嘉月没说话,若是换做以前,她定是要心疼好一阵的,再劝他们下次不用在府外迎接。
但是仔细想想,他们只是吹会儿冷风便获得诸多好处,真是不费吹灰之力。
既然她们乐意等,那便等着吧。
她早已明白,银子花在谁身上,他们的爱就在谁那里。
那些施舍般的小恩小惠,她不稀罕。
她岔开话题:“若谦在书院吧?”
“是啊,他正用功读书呢,我们便没让他回来。”
“还是欢儿好,日日都陪在爹娘身边,”温嘉月笑盈盈道,“是吧,欢儿?”
温若欢正在偷瞥姐夫,冷不丁听到温嘉月喊她,忙道:“是啊姐姐,我替你和哥哥尽孝。”
温嘉月弯了弯唇,走进温府正院。
如意递来一个热乎的暖手炉,她正冷着,赶紧抱住。
一旁温若欢瞧见了,笑盈盈道:“姐姐的暖手炉真好看。”
温嘉月在心里哼了一声。
自从成亲之后,温若欢不知从她这里拿了多少好东西了,日后她什么都不会给了。